陈家夫人生了个小少爷,陈夫人生有四女,如今终如愿得一子,为此府上请了戏班子,足足唱了十天十夜,热闹极了,阵仗大的方圆百里都知道了。
要说这陈家,是全国闻名的富商,产业丰富,听闻就连朝廷都欠着陈家的银子。
陈夫人是六月生得小少爷,正值子规叫得极其哀切之时,陈老爷又希望小儿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归家,便给他取名为子规。
陈子规被全府娇养着长大,竟是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顽劣得很,明明看着是位模样俊俏风流倜傥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儿,可奈何习得一身好功夫,行起事来更是街头小霸王风范。陈老爷为此可是愁坏了。
这天府里来了位自称南风的公子,说是能帮助陈老爷收敛小少爷的性子。
陈老爷将人请进府里。
可是这位南风公子看起来也就年长陈子规三四岁,如何能管教好自己那顽劣小儿。
南风说:“我又不图财,左右少爷已经这样,不妨一试。”
陈老爷一听,倒也是这个道理,便应允了,吩咐人安排南风在府里住下了,就住在陈子规的隔壁。
陈子规在外游玩了三天,回到府上便听说有不知死活的东西要来管教自己,来不及换洗衣裳,提了剑奔着南风的屋子就去了。
路过长廊时,见一青衣男子在梅园练剑,剑起花落,枝干却未动一丝一毫,这是他自己也做不到的。
陈子规从长廊里拍着手叫好,夸了句:“好功夫。”
南风虽未见过陈子规,却也猜到这人便是了。
他抱了抱拳:“多谢小少爷夸奖。”
“你是何人?刚刚练的是什么功?”陈子规来了兴趣,凑上前去。
“在下南风,此功为‘梅花烙’。”
陈子规一听,睨起了眼睛,围着南风打量了一圈,说:“你就是南风。”话音刚闭,便拔剑向南风刺去。
南风迅速接招,两人只过了十几招,便将陈子规治服了。
陈子规的剑掉落在地上,肩膀被南风擒着,背靠着南风的胸膛,只听得南风在自己耳边轻说:“小少爷,承让了。”
不知为何,陈子规的心突然跳得剧烈起来,脸也逐渐发烫。
之前倒也不是真的没人打得过他,只不过碍于他陈家小少爷的身份,便都让着他。如今在南风这里丢了脸面,自然是要发怒的。
“大胆,还不放开本少爷。”
“少爷若是叫我一声师父,我便松开,怎么样?”南风继续在他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打在陈子规的耳朵上,使得他更加不自在起来。
南风继续引诱他:“少爷叫我一声师父,我便教你‘梅花烙’如何?”
陈子规越听脸就越红越烫,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轻唤了一声:“师父。”
南风满意地点了点头,松了陈子规,刚一松手,陈子规便飞一般逃回房间。
一些时日相处下来,陈子规发现南风这人还不错,长得好,功夫好,性子也好,总之是哪哪都好,倘若他是女子,他都想娶了他。
这晚陈子规难得的做了梦,梦里却是与南风在行云雨之事,醒来时吓了一跳。
“……”自己这是疯了不成?
本来说好今日南风教他梅花烙,他也没去学,躲在房间不肯出来。
陈老爷以为南风果真是高人,才几日便能让陈子规收敛了许多守了规矩,也不再出府去胡闹。
傍晚时分,南风站在陈子规门外。
“少爷若是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陈子规一听急了,在里边大喊:“你不许进来!”
南风哪里会听他的,用力一推,门就开了。
只见陈子规蹲坐在角落里,脸上还挂着泪痕。
南风脸上满是惊讶,未等出声,陈子规哭喊着说:“都怪你都怪你!我要杀了你!”说着便拿起地上的剑朝着南风刺过来,南风闪身一躲,借力将陈子规扣在胸前。
“不知少爷这般是为何?”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出口,陈子规只好耍起泼来。
“我这就去跟爹爹说,娶了你!”
南风闻言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好看极了,他对天发誓他可没想过要在床上管教小少爷。
“胡闹!”陈老爷听了陈子规的话,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
“我才没有胡闹!我就是要娶他!”
一老一少两个人吵的天翻地覆,丝毫没发现南风不见了踪影,等陈子规反应过来时,翻遍了整个陈府,也没找到他人。
又过了三日,宫里来了圣旨,说是要把陈子规许配给太子,两日后便来迎娶。
皇命难违,陈老爷算是没法子了,陈子规却是不依,他是非南风不娶了。
就这样闹了两天,等到太子来迎娶陈子规时,陈子规又是闹了一番。
太子左等不到人,右等不到人,只好亲自去了府里抓人上花轿。
“不是要娶我?如今虽然是我娶你,但也不算委屈了你。”
陈子规闻言猛地回过头,脸上尽是惊讶,睁大了双眼,“你你!南风!”
南风朝陈子规伸出手,笑的一脸和煦:“南风是我,太子也是我,所以,你嫁不嫁?”
陈子规抹了把脸,带着哭意说了声:“嫁。”
五日后,皇上邀请了陈老爷去宫里赴宴。
皇上说:“你看两个孩子已经结了婚,这国债嘛,是不是就不用还了?”
陈老爷哪里敢说不是,儿子都被皇家拐跑了,他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