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马王爷
如今天下太平,边疆守卫了十年的王爷顾炎也退下了戎装定居繁荣的皇城所在地——长鸣城
半仙顶着被砍下脑袋的风险,颤颤巍巍的为这位被世人称为冷脸修罗的王爷占了一卦,这辈子有执手之人,却终是无后。
皇兄耐着性子从满江山的女子中寻找无后的执手之人,无数章美女画卷送到王府后,很快就又被退了回来,寻找数月仍旧从未有合他心意之人。
直至那日,熙熙攘攘的灯会里,那株落满了梨花,星星点缀般灯笼的梨树下,清亮如水的眸子,灿烂不可收拾的弯起眉眼笑颜,让这位从未动情过的戎马王爷,再也挪不开眼。
皇上知道那让这块木头动情的人是何人后,龙颜大怒。
挥退所有宫人,气的直拍桌子,抖着手戳着堂下淡定喝茶的弟弟。
“你,你,你看上谁不好!你看上个男人!好,男人也就罢了,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你养了个娈童!好吧,好吧!你看上了宰相他孙子!?好,好,看上这个老古板的孙子也就算了,朕为了你,赐他一个不伤大雅的名字逼他退步,你倒好!他那么多个孙子一眼便瞧中了,他们全家捧在手中心的掌中宝!?你这是要气死朕,然后篡位吗!?全天下的人那么多,你就非得那一人不可!?”
一张棱角分明英气硬朗的脸上写着执着,对着已经气到没了形象的皇兄,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放下茶杯,“非他不可!皇兄,你是知弟弟的。认定之事就算牺牲也定要做到底。我已注定无后,这辈子只求一位能执手之人。皇兄现天下安定,臣弟也算是完成了今生最大的任务,不想为难皇兄,无法和他执手一辈子,那么只求皇兄将臣弟贬往边境免得在着繁荣都城天天睹城思人。也许这也是臣弟的命,在孤苦寂寒的边境终结此生,”
看着弟弟昂首阔步的离开,完全没有真心求自己贬去边境的姿态,皇帝虽已气的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种种看着那背影叹气。
他这个做皇兄的当然知他,一样同为皇子的时候,无数次争夺皇位被陷害的时候,敌人以压境实力强行破开边境防卫的时候,总是这个不苟言笑的弟弟完全信任的在他身边,帮他夺天下定江山
这个有帝才没帝心,一辈子只求江山稳定后,安然度过一辈子,奈何这个从未惹过麻烦的弟弟,第一次惹麻烦就这么大。
越想越气的皇帝皇帝掀翻了案桌,恨恨道,哪个王八蛋再说他是一个不懂人心的直肠子闷葫芦,朕就砍了他!即然敢要求朕贬他去边境,他明明知道朕不会这么做!这该死的家伙!
好歹在朝堂摸爬滚打的大半辈子的苏礼,最近老觉得皇帝看他的眼神不太对,看的他后脊背发凉,一到下朝就脚底抹油开溜,不巧今天同两个儿子进宫面圣,没来得及被皇帝逮了个正着。
皇帝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张张口又闭上,这么几个来回,弄的苏家人如临大敌,自己惹了皇上了?
憋了许久,皇帝刚开口,说了,苏丞相,你的末孙……
老头一听末孙二字便噗通,老泪纵横,连站在身边的儿子们都没反应过来,“若老臣的末孙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请皇上看在老辰为朝廷效力半辈子的份上,饶了这孩子吧!”
苏礼的两个儿子倒是冷静多了,“皇上息怒,微臣的侄子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家父和兄弟们难免心疼溺爱了些,若因那小子因为娇纵惹了皇上,还请皇上息怒,微臣回去定好好罚他!”
看看!看看!让朕怎么说出口,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提,这家子就这样子。要是真的说出口,那闷葫芦看上了你们家的宝贝,想要占为己有,苏丞相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苏礼的儿子们会不会造反一想到这里皇帝的头又大了一圈。
一抹活泼的白色在错综复杂的丞相府内撒丫子玩命的狂奔,后面一群下人脸色苍白玩命的追。
这道靓丽的风景线也就只有丞相府里最末最得宠的公子苏易初做得到了。
苏易初回头看了眼穷追不舍的下人,边跑边喊“你们别追了!我已经在信上写了,爷爷和舅舅不会找你们麻烦的!我就出去玩几天,等我玩够了让我娶谁我就娶谁!”
苏易初郁闷极了,那天爷爷和舅舅们从皇城里回来,就忽然说让自己和某个未见面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大小姐成亲,越快越好。把自己关在府中好几天了,最近的青州三年一次的花展都不让自己去玩!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道消息,说今年这花展绝非一般!闹的自己心痒痒的,如论怎么闹腾爷爷和舅舅们就是不让自己出门,最后只能出此下策了。
下人们哪敢听,老爷和各位公子们出门前就千叮万嘱要是回来看不见少爷,就扒了他们的皮。想想大爷的不怒而威,二爷的暴躁凶残,三爷的阴阴笑颜……想到这里下人们打了冷颤,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实在是甩不下人的苏易初,只能使用自己预谋很久的一招了!!他吹响口哨,霎那间相府内钻出无数个和自己一样衣服的生物,四处乱串。
下人们瞬间傻了眼,这一大群四处乱串的“少爷”,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少爷!?
总算是躲过众人的苏易初晃晃悠悠的出现在后花园不容易被发现的矮墙角边,笨手笨脚的翻身上墙。
跳下来的同时听见一声雄厚的马的嘶鸣声。
刺眼的阳光,让苏易初睁不开眼抬起手臂遮挡刺眼的光线,稍抬手臂
一匹比普通马匹还要高大好几分的的黑马,皮毛油光滑亮,炸开的漆黑色鬃毛威风凛凛,大而闪亮的眼睛充满了灵性和野性。
真是一匹超级棒的黑马!
抬头看马背上的人。
逆着阳光,身影描绘上一层光线。待眼睛适应了马背上的人那层耀眼的光,总算是瞧清了他。
绝非久居长鸣城的人。
久居长鸣城的人绝对不会有他那种健康硬气的小麦肤色,英气十足的眉眼带着几分沙场特有的上的铁血钢硬,整体看上去粗犷随意,衣着也是一眼看上去的纯黑,但是仔细一瞧,便能发现这些黑色素衣物上却秀着代表身份高贵的暗纹。
苏易初仰脸看他,他也正低头看着苏易初。。
墨黑的长发被精巧的金冠高高束起,白皙透嫩的肌肤在阳光的作用下显得闪闪发亮,一双英眉下那双如同天上最明亮星月也无法比拟的眸瞳,厚薄适度的梨花带点粉嫩的唇此时正绽放着令他无法挪目的笑容。。
两人互相打量。。
黑马似乎不耐烦得打了个哧鼻,碗大的蹄子更是在不耐烦的刨地,催促着背上的人走还是不走?
逆光少年的墙后,出现了吵闹声,一群家丁从不远处的侧门鱼贯而出。。
我可不想被抓回去!
“带我走。”
腰间一紧,被男人捞上马。
“好。”
黑马兴奋扬起双蹄,飞扬而去,留给家丁们一脸的尘土。
顾炎逮住了他,这辈子就没打算让他逃走。
直至多年后,顾炎也从来没对苏易初说过,是他不停的放出关于青州花展的小道消息给他,诱他逃出相府,而他早早就等在那个地方等他翻墙而出,捞他上马。
那日阳光正好,马蹄扬起的粉尘在阳光下化成了闪烁星辰……
随他欢喜,带他去看山看水看沙漠雪山,而他一路的风景从来不入眼,这一辈子却只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