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与秩序永远阻挡不了战争的步伐。
和平只是为了迎接更大的战争而进行的修养。
看似牢不可破的秩序,是胜利者所制定的短暂合约。
真正的战争再次侵袭时,秩序的消失不过瞬间。
只是一点小小的琐事便引起了核战争的爆发,各大国纷纷以不同的理由加入进去,战争瞬间化位全球性。
小国没用自主的权力,只能跟随所依附的大国,跟着开战。他们只能祈祷,已方大国胜利。
核战终在经历十年后终于停止。
在战争的洗礼中胜利国更加强大,失败国也以消失于历史。
不知是不是核武的影响,核战发生三年后的人们身上,产生了一种称为灵的东西。所有觉醒了灵的人,他们被称为“天选者”。
灵的使用非常广,可以让人爆分出超过花豹的速度、猛犸的力量、眼睛王蛇的反应。甚至还有超强的视力,鳄鱼般的咬合力,海豚的听力……
他,是孤儿。
战争所酿成的孤儿。
他没有母亲的印象,只有父亲带着他不断躲避战乱的回忆。
他出生那年,核战争已经打起了一年。
他父亲带他在战火的废墟中逃亡六年,直到一天清晨醒来,父亲的消失不见让,这个七岁孩子的“天”塌了。
父亲消失的毫无痕迹,好像这个世上就没有过这个人。
父亲消失的第三个月,他走出了这片废墟,向着更前方走去。
原因无他,这里的食物,垃圾中的食物。全都吃完了。虽然还是很想继续在这里等父亲回来,可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走向远方。他在这片废墟中,给他的父亲留下了,许些他的痕迹。
破旧的衣服,凌乱的短发,消瘦的身影,漫无目的的走在阳光烘烤下的道路上。少年的视线逐渐模糊,终于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倒在地上。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半新的床上,房间潮湿而凌乱。
“嘎吱”门被一个十三四大小的男孩推开,同时看到坐了起来的他。
“你叫什么?”
“我叫弓占。”七岁的孩子发出稚嫩的声音回答到。
“你还有家人么”
“没有,就我自己……”
“你能下床吧?”
弓占点了点头。手扶着床沿,下到地上。满是灰迹的小脚丫穿上两只颜色,甚至大小都不一样的鞋子。
“跟我先出来吧”这个十三四大小的孩子说话非常温和,让弓占听了心中感觉暖暖的。他长的也非常秀气,当然,若是能让他洗洗脸蛋的话。
几步走出了门,门外面是一个类似废弃仓库,有着几张看着蛮新的大沙发。沙发上坐着三个半大孩子。当然,这种年代没人拿他们当孩子看。
一女二男,都和弓占旁边的这个男孩年岁差不多大小。
看到他带着弓占出来,这三个孩子也都把目光投向这里。
他带着弓占走到他们之间,示意让弓占坐下去。
“你饿么?”
“恩,有点”弓占感受着咕咕叫的肚子回答到。
他走向一个角落处的大箱子。边走边说:“他叫弓占,和咱们一样,都是孤儿。不准看他小就欺负他。”
他在箱子中摸索了一会,拿出一瓶水,和一块包装很精致的压缩饼干。递给弓占。
“我叫王峰,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就行。”
“你们都自己介绍一下自己。”
前一句王峰是对着弓占说的,后一句则是对着另三个人说的。
“峰哥,你打算把他留着?他还这么小……”其中一个男孩对王峰说着。
“我们都是孤儿,吕小林你也知道他还小阿”
“小弟弟我叫何山,你叫我山哥……或者何哥都行”
一名身材稍胖的男孩对弓占说。
“峰哥,我们自己都能难照顾的了,在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恐怕……”最后一名女孩子对着王峰说。
“吕小林,徐蔡晶,你俩还是没想通?之前就告诉过你俩,他要是有家人,我们就送他回去,他自己的话就让他留下,何山说的对,小林,你也知道他还这么小,你让他往那里走?”
王峰稍提高了一点声音。
“峰哥,那你告诉我,我们该往那里走?战争发生六年了,我的父母死了三年了,我们该怎么办,能干什么?”
吕小林说着,眼睛微微红了。
王峰沉默了。
“都干什么啊,来,快都来庆祝新伙伴的加入,我这里还有私藏的饮料”山河想要把沉默的气氛打开。
“小林,蔡晶,小山,还有弓占,我们都是不幸的,在这炮火的年代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希望战争快些停止,国家能腾出手救救像我们这样的人,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到这一天的来到。”
“我们不能放弃自己,也不能放弃伙伴,我们已经坚持三年了,我马上也都长成大人,来,让我们继续坚持下去。”
王峰说过后边伸开双臂。
何山第一个起来,挽起他的一只胳膊搭载自己肩头,也把自己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头。
“小林,蔡晶,弓占,来!”
吕小林和徐蔡晶也起身过来。
“弓占,一起过来!”
只有七岁的弓占,和三个少年一个少女相拥在了一起。
良久后,
“峰哥,我不该提那些。我知道,不光我自己难过,大家都和我一样。。”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现在都是彼此的家人,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个弟弟,以后家里更热闹了。”
“谢谢,谢谢你们。。。”
“都说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你和你的哥哥姐姐也都要说谢谢的嘛?你都没上过学吧,以后姐姐还能教你识字。”
就是这么简单,弓占加入这个小家庭之中,以至于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跟着他们,受他们的照顾。
废墟中不光要寻找食物,还要躲避人。尤其一群孩子,更要躲避幸存下来的人。
当人与人之间在极度痛苦,虚弱,渴,饿的情况下相遇时,可能会互相搭救一把,但更多的是,杀了他,抢了他的资源。
烧杀抢掠比比皆是。
五年后。
原本七岁的弓占已经十二岁,原本五人一家的队伍变成了四人。吕小林得了重病,为了不脱累大家,他选择了结束自己短暂的生命
。
王峰,许蔡晶,何山,也都长成出落的少年,少女。年近二十的他们,也不再像以往哪有惧怕幸存下的别人。
就连弓占也见惯了杀,抢,强。
末世中活下的人,身体素质格外的好。(请允许我,把这个年代成为末世。)
王峰、许蔡晶、何山就连弓占都矫健的穿梭于废墟之间,寻找着可以用的食物。
夜晚降临时,一般幸存者都会出来,选择在夜晚进行寻找。
王峰四人也不例外。
“峰哥那面有火光!”在个寂静的深夜,一点星星之火都能传到很远方。
“去看一下?峰哥?”
王峰犹豫了一下,“蔡晶你和小占在这里呆着,若是有什么意外就快跑。我和何山去看看。”
“恩,你们小心,看到对面人多就回来。”
“恩”
王峰和何山静静的摸了过去。
许蔡晶和弓占在这里静静的等着他们回来。
能和友好的幸存者交流,能换来很大的便利。
比如水和食物的交换。
但往往都是互相吞噬,不光对方的物资,连尸体也不放过。
女色就更不用说了。
十分,二十分……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起码对于现在的许蔡晶和弓占来说。
“啊!”一声惨叫声从火光处袭来。这惨叫声正是属于何山!
“弓占,你回到昨天那个屋里等姐姐,姐姐一会就回来。”
说罢,许蔡晶飞奔向惨叫处。
等她到时,只看见碎成好几块的王峰,和少了一只胳膊的何山。他的胳膊还不是直接直面砍断,而是横切面!从手肘部位一直断到肩膀!
地上一大滩血迹!王峰的和何山的混合在一起。
在坚强的男人也不免,发出一阵阵的痛苦的低吼声。
这吼声中,有自己的痛,也有对敌人的恨,但更多的是失去兄弟的情!
一声兄弟大于天,王峰是何山生死与共的兄弟!
“你来干什么,快走!!!”何山看着过来的许蔡晶大声吼道。
可是许蔡晶直勾勾的眼睛好像傻了一样,径直走向那一摊王峰。
她,爱他。可一直没有说出口。
她,以为和他,会相处一生。
她,以为他会先开口。所以她,在等他。
不过一会儿功夫,两人已经天人两别。
她与他,再也不会有说出爱的机会。
她,跪在他的碎shi上,一把把抱起他……
周围涌现近十个青壮年男子。
“看吧,我就说一定还能在抓到人。要是听你的话刚刚把食物收走吃了,那里还会有这细皮嫩肉的女子。”
其中一个光头肌肉男说着,拍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刀疤脸。
“大哥说的是。”
这些男子看向许蔡晶的眼神,就好像极度饥饿的群狼,看着猎物一般。眼睛中散发着幽光。
其中一男子伸手就抓向许蔡晶,旁边的何山咬牙,用身体撞向这名意图抓向许蔡晶的男子。
可能是没预料到何山还能有反抗能力,也可能是自己太过去注意眼前的漂亮女子,以至于身体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让何山撞了踉跄一下。
这男子的头脑也瞬间清醒过来。一脸狰狞
“大哥,让我杀了他!?”
那光头肌肉男阻止到:“杀了?那多没意思,实在需要进食的兄弟先去吃点那碎肉,当着他的面shang了这个女人。哈哈……”
光头的心理早已扭曲到一种程度。
“大哥说的是。”说罢一脚踹到何山胸口。本就受到重伤的何山,嘴角止不住的流血。
光头按着许蔡晶的身体,撕碎她身上破旧的衣服。
让许蔡晶细腻的肌肤,大片大片暴露在这冰冷的深夜。
“大哥,这里还有一个!”弓占被一只手抓着。
“哎呦,还有一个小崽子。”
而此时的许蔡晶只是好像傻了一样。根本没有反抗,只是抱着王峰的碎shi。
他,看着这样的她。心里的痛,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体上所带来的痛。
她喜欢王峰,他知道。
他同样一直深爱着她。
爱到无可救药,无法放弃。
他同样不敢开口表达,他对她如海水般涛涛不觉的爱。
兄弟死亡的痛,深爱之人即将被凌.辱。
此时的何山心中只有无助的痛,无尽的恨!
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带着王峰到这里,恨自己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陷阱……
何山那完好的左臂慢慢浮现出莫名的符文。
何山只是感觉左臂充满力量。宛若打桩机一样可以穿透一切。
愤怒的何山将左臂抡向光头佬。
“唰”光头佬的首级直接消失到远方。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何山自己也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自己伸长的胳膊,少说也要有五米之长。
一击之后便缩了回来,同时带给何山强烈的虚弱感。
那刀疤脸首先反应过来:“一起上!干掉这个怪物!”
“唰”“唰”两声,刀疤脸,和脚下踩着弓占的两人,如同时般,身首异处。
“滚!”何山虽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多年经历危险的直觉告诉着他,要怎么做。
诡异的恐惧感,瞬间在这淡淡火光中的深夜弥漫开来。
剩余的六人四散开来,逃向远方。
何山不想杀掉他们?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强烈的虚弱感和身体撕裂般的痛,早已让何山不堪重负。
“弓占,你看着你蔡晶姐,我休息一下……”
话音刚落,何山便进入一种奇特的休眠状态。
他们现在,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天选者”一词,也更不知道,何山已经成为了一名“天选者”。
自始至终,许蔡晶都没有过任何表示。
“蔡晶姐,你……”
“弟弟,让姐姐自己静静,好么”
许蔡晶平静的话语打断了弓占的话。
一夜无声。
一缕缕阳光的出现,打破这份寂静。
弓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依稀的记得自己哭了很久……对他照顾有加的王峰哥哥,死了。
弓占哭着,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何山,依旧没有丝毫醒来的痕迹。
碎shi中,多了属于她的血迹。
许蔡晶,在弓占睡着后,划开自己手腕,默默躺下,感受着自己的血液流进王峰的骨肉中……
弓占醒了,看着已经丝毫没有生命迹象的许蔡晶,和还没有醒了的何山。这个无助的孩子,又哭了。哭的很痛很痛,比爸爸消失那次,还要严重。
不知哭了多久,何山在他背后拍了拍他。
“弓占不哭,哥哥还在。”
“何山哥哥,呜呜”弓占一把抱住何山,放声哭了起来。所有的痛,所有的累。一并哭了出来。
何山的心,比弓占还要痛。他没有想过,许蔡晶会追王峰而去,若是知道的话,他宁愿不要这份得到的力量,也要护住许蔡晶。
良久后,何山和弓占扒了座小坟,葬下了王峰和许蔡晶。
用一大块理石做了墓碑。
弓占认的字不多,可也认得那几字。“兄王峰,嫂许蔡晶之墓”。
弓占和何山走了,走向更远的远方。
一晃又是一年。
何山对自己的能力运用强悍到极致,最远攻击距离十五米,中间可有两次大幅度拐弯。
何山带着弓占也算是走到那里称霸到哪里。也没有缺过食物,也没被欺负过。所有妄想欺负这哥俩的人,早已下了黄泉。
一年中,何山也遇到过两次别的天赋者,当天赋者想要对他俩发动进攻时,何山都会表示出自己的能力。
何山也会示弱离去。并无开战之意。
“你,滚。这个小孩留下。”
何山二人迎面走来三个面貌相似的青年男子。
看样子应该是三胞胎。
在这种时代,性的取向,很容易扭曲。比如这三位。
“二哥,你真是仁慈了,你跟他费什么话,杀了便是。”
说罢那男子身上裸露出来的肤色开始变深,变得如黑炭一般。
猛然向何山冲来,宛若一枚钢炮。
何山的反应力,早已今非昔比。瞬间便明白过来,眼前这人和自己一样,都拥有了一些非人类所能拥有的能力。
何山的手臂像绳索一般,缠绕在冲来的这人身上。
“轰”的一声,钢炮倒地。
“天选者?”
“我讨厌触手。”
剩余哥俩身体肤色也变的黑炭一般。
何山见到这一幕,抱起弓占就是跑。
他明白,若只是一个自己还有一战之力,三个的话,怕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抗可能。
刚刚缠住那枚钢炮时,就好像缠住一块未经炼化的钢铁一般。很是沉重,坚硬。
三兄弟真的就如钢炮一样,“嘭嘭嘭”三声。便把何山包围起来。
“真要鱼死网破么!”何山让自己的手臂如章鱼触手般舞动在自己周围。
“一个废物天选者也能和我兄弟三人谈鱼死网破?刚刚我也只是一时大意,这才让你得了便宜。”
“天选者?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放我兄弟二人离开。不然,拼死也要带走你们其中一两个!”
“哈,大哥二弟,你们抓住小的,别伤到他,看我分分钟弄死这个半畜牲。”
和第一次一样,径直冲来。何山再次缠绕上去。
何山有何山的打算,他想,先趁敌手大意瞬间致死一个,然后带弓占边逃边战。
可同样的一幕没有出现,这钢炮居然改变了方向。何山的手臂也随之改变方向。
整个身体在那种速度下,不用缓冲,直接改变方向,继续用超快的速度前进。看来他们所谓的“天选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何山的脚下也动了。可在这瞬间,钢炮的速度提升了不下三倍!瞬间到达何山面前,一把抓住何山脖子,另一拳头轰向何山左臂,直接轰成肉沫,触手般的手臂也像失去了头的毒蛇,在地上蠕动着。
“先别杀他,待会带走,再废,也是一个天选者。”
一拳打向何山小腹,只感觉要穿透一样。何山口中大口咳血,身体也缓缓倒下。
一只脚直接踩爆何山的首级。
“不好意思啊,哥哥,没想到他的这里这么脆弱。”
弓占的心在滴血,他亲眼见证了身边每一个朋友的死,从王峰,到现在的何山。
弓占只感觉自己是不是生活在地狱中啊?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啊!这是梦吧!一场没有尽头的恶梦吧!
现在,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了,都死了,都离开了这地狱,去了没有厮杀痛苦的地方,只把自己一人留在这地狱深处……
痛,撕心裂肺的痛,从身体后方传达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口中也被插入异物。
弓占的无助、痛、伤。他现在甚至恨父母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个地狱!
鲜红的血,从弓占后方流出。可这两人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弓占的头发快速变长,从乌黑变成花白!
“有异!杀了他!”
“咔嚓!”一声切钢筋的声音。
弓占前面的这男子,怕是一辈子无法那事儿了。
弓占一掌插向这男子首级,火花闪了一地。钢铁般的首级终究无法阻挡弓占的手。弓占顺手一划,红的白的四散开来。
后面男子的拳头,也在与此同时插入弓占体内,弓占并没有丝毫动弹,向后又是一拳,同样的场景再现。
弓占把他的手臂拔出体外,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被穿透的肉体。
弓占大口咀嚼着这只胳膊。
杀了何山的男子,反应不可谓不快,眨眼间便远离这是非之地。心中颤抖着,恶魔恶魔!
等弓占吃了这只胳膊,那男子早已无了身影。
一阵微风刮过。一名样貌很清纯的少年站在一片血泊中,旁边有半颗首级,隐隐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恐惧。这好像便是之前跑掉的钢炮。钢炮周围有无尽的尸体残碎,也不知道在这废墟中,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人。
少年沐浴在血液中,好像很享受这一切的一切。
少年开心的笑了。已经有多久,少年没有这样笑过了。五年?十年?
哦,从少年出生时,便没有这样快乐的笑过。
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即身处地狱中无法脱离,哪便给这地狱,带来更大的恐怖吧!
少年的五官慢慢变淡,身体也开始变淡……
我身处何方时,何方便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