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离乔楚生住的地方也不远,于是两个人就并肩散步回去。沈星沉穿不惯高跟鞋,连着两次差点崴到脚,害得乔楚生在旁边动不动就要去扶她。
乔楚生“你穿不惯高跟鞋,我背你回去吧。”
说着就屈膝蹲在沈星沉面前。
沈星沉把脚下的石子“啪”地踢飞撞到墙上,冷淡地拒绝,
沈星沉“不用了,我这不是穿的很好嘛。”
乔楚生侧过脸朝身后的沈星沉招了下手,
乔楚生“算了吧,要是等你真的崴到脚,我还得背你到医院去,就更远了!”
沈星沉伸出手指戳了下乔楚生的背,乔楚生故意吓她,
乔楚生“崴到脚可是比被我捏一下手腕更疼的。”
沈星沉“算了,本来走路就是浪费体力,这种愚蠢的事情还是让你来做吧。”
沈星沉理了理裙摆,动作娴熟地趴到乔楚生背上。
乔楚生“动作挺熟练嘛。”
乔楚生轻轻一撑,轻而易举地就把沈星沉背了起来。
沈星沉心情甚好,小腿小幅度地晃来晃去,
沈星沉“小时候我哥哥就经常背我。”
乔楚生“看来你是从很小就很讨厌走路了。”
乔楚生突然感觉到背上有轻微的划痕,
乔楚生“你在我背上写什么?”
沈星沉“薛定谔的波动方程。”
其实她是无聊地连写了几遍乔楚生的名字。
乔楚生“哦?这个方程里原来有我的名字吗?”
沈星沉“闭嘴!”
乔楚生被恼羞成怒的沈星沉逗笑了,
乔楚生“好了好了,我闭嘴,是我不懂得欣赏科学的美。”
原本回家的路不是很长,乔楚生背着沈星沉却走得极慢。
上海路边总爱栽种成排白玉兰,在花期的最后,白玉兰的幽香总是显得尤其浓郁,混着淡淡的沉香味,让沈星沉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秋风扫落叶,将路边残存玉兰树枝头的莹白色花瓣吹落,悠悠然荡到乔楚生眼前。
他只觉得眼前突然一恍惚,沈星沉搂在他脖子前的手轻轻一抓,玉兰花瓣就落在她的掌心。
月牙一般的玉兰花瓣躺在沈星沉纤细修长的手中,
沈星沉“喏,送你了。”
乔楚生把沈星沉往上托了托,
乔楚生“我是个男人,哪有送花给男人的?”
沈星沉困得声音都软绵绵的,
沈星沉“笨蛋,你不知道玉兰花是常绿乔木植物嘛,一年四季都很有生命力……”
乔楚生迈出去的腿突然顿住,神色晦暗不明,他仿佛听见脑海中有个声音对他说道:乔楚生,你完了!
乔楚生“那你替我收好了,别弄丢了。”
乔楚生觉得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讲过最温柔的话了。
乔楚生清静的日子不过两日,突然有巡捕报告说长三堂的瑶琴姑娘来找他。
乔楚生把瑶琴请进来,才知道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来,而是为了她长三堂的一个小姐妹。
瑶琴“楚生哥,你知道嘛,就是那个云嫣,你还记得吗?”
乔楚生记人的本事一向不错,基本见过的人就能记在心里。瑶琴所说的云嫣他确实也记得,好像是个画得一手好画,还着几分书卷气的女孩子。
瑶琴“我才知道云嫣的身世不得了啊,她可是之前上海沪上有名的画家夏之言的女儿,原来叫夏嫣。”
这个名字他可是前几日刚见过。
乔楚生略一沉吟问道,
乔楚生“她怎么了?”
瑶琴“云嫣的母亲给她寄了封信,她看完之后务必求我,让我带着信来找你,想见你一面。”
瑶琴把手提包里折得平平整整的一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乔楚生。
乔楚生翻开信大致地扫了一眼,用食指弹了下太阳穴,嘴角上扬带着三分笑意道,
乔楚生“她想见的不是我,该是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