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啪嗒。

广阔无辽的边界之地突然瞬移浮现出一个人影。

被魔法的强大冲压力席卷而来的狂风不断地呼啸，男人的长款风衣在风中飘荡，头顶的帽子也险些被吹跑了。

男人压实了自己的帽檐，一双伏犀眼在阴影之下闪着狐狸般明亮狡黠的光。

突然，他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原先正要踏向白骨森林的脚步一顿，猛地转身。

“有趣。”

男人摘下帽子，观望着某处，眼眸中尽数是玩味。

“好像有一个新的孩子进来了。”

那是东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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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苑没什么好看的，也就剩下这些画作了。”

和蔼可亲的老管家尾随着在走廊参观的朴灿烈，“您要是喜欢看这些画，我可以带您去白骨森林的藏书阁，那里有许多珍贵的名画。”

　　“……”朴灿烈没有回答，他的脚步却停留在走廊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油画。

眼里当即飞速地闪过一抹流光溢彩。

　　宛若提香般绚烂的色彩，光是看着都仿佛能闻到花香，纤细娇弱的身姿，鹅黄色的蓬松礼裙，白皙的面容上呈现的明媚灿烂的笑容，双颊微透着羞涩的红晕，一切尽数美好的少女捧花形象跃然纸上。

　　他记得现在每次见到魔王，她穿的都是暗色系的衣服，极少有这么明亮的颜色。

　　“这画的是她吗。”朴灿烈淡淡地问，视线并没有离开这幅画。

　　老管家点了点头，“是的，这是陛下18岁的画像，那时还只是公主，琼斯大帝也没有逝世。”　

　　“自从先王离世，陛下被封为魔王一直受到了很多的质疑和陷害，为了保护琼斯家族的名誉，陛下只能逼着自己变得更强大狠厉。”说到这里，老管家不禁一阵感动，“不过我们陛下的心灵还是很善良的！”　

朴灿烈……

　　他只是凝视着。

　　经过了许久，他才离开了那幅画像的位置，入眼的是下一张画像。

　　与上一张温暖画风截然不同。大块面积的暗紫色颜料与细腻勾勒的笔触强烈相撞，突兀出她眉宇间透露着高冷和贵气，层次丰富而细致入微，让人忍不住对她屈膝致敬，构成难以言说的威严。

　　视觉的两种暴力冲突美学意外地找到了和谐的中介点，她孤傲地伫立在王座上，头顶上是镶嵌着闪耀钻石珠宝的华贵王冠，平静的神情不再是属于少女的甜美活力。

像是被染了色的曼珠沙华。

　　“……”他错愕地来回看了两幅画。

　　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时，朴灿烈莫名产生了一种同情感。

那时候她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而已，却不得已当上了魔王。

　　“您和那些贵宾们一样，看到这幅画都会返回去看上一张。”老管家笑着说，也不免发出了感慨道，“这是陛下22岁的画像，历代魔王都会在登基的第一年为自己留个纪念。”

“三年而已，居然变了这么多。”

　 　朴灿烈微启着唇，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