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朝为暮推开柳清衍的院门，就听见院内传来一阵刀剑挥舞声。
她顺着门缝粗粗往里头瞟着，将柳清衍练剑的身影看了个大概。
他配的那柄剑并不轻巧，但在他手中却很是灵动，剑法如此飘逸……倒是有几分无心殿的风格。
不过无心殿这个门派的主修便是剑，历任殿主更是剑术的集大成者，和其风格相像也不是什么怪事。
朝为暮推开门，“阿衍。”
柳清衍收剑，看向她:……
“你的剑术是自己练出来的？”
柳清衍摇头:有人教。
“……是谁？”
柳清衍:老师没告诉我他的名字，也不让我向别人透露太多。
“这样啊。”
柳清衍:阿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想来活动活动。”
柳清衍:阿姐的意思是……
“你剑术不错，跟我过两招吧。”
柳清衍:……
他低下头，始终没有抬起眼来看她，紧皱的眉头也遮挡不住眼中的犹豫与担忧。
“……阿衍？”
柳清衍回过神:我只是……从没对阿姐拔过剑。
“你是怕我会受伤？”
柳清衍点头:……
“放心，我的身手你还信不过么？”
柳清衍:……好吧。
柳清衍似乎还有一些顾虑，虽然紧紧握着剑柄挥出一剑，但剑鞘还是牢牢套在剑刃上。
“……”
他不肯对她拔剑，似乎是打算就带着剑鞘与她过招。
“拔剑吧。”
柳清衍:……
“我会以为你看不起我的。”
柳清衍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缓缓拔剑出鞘:……
朝为暮在心中轻笑，“来吧。”
她没有选择武器，毕竟匕首面对剑根本没有半点优势，刀丝也不能轻易展现出来。
柳清衍的剑法很快，赤手空拳的她处于守势自然不能去攻击他，她的目的不过就是想练练反应和轻功而已。
但柳清衍还是不肯对她下重手……一招一式都只是点到为止，并不能给她太强的压迫感。
没有压迫……她自然也不会用尽全力。
“阿衍，我待会想出去一趟。”
柳清衍:……
柳清衍:阿姐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柳清衍真的太乖了，从来都不问她……虞烟去哪。
“不用了。”
柳清衍垂眸:好。
—— ——
朝为暮再次来到穆景侯府的墙边。
她原本不想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但隔着老远便看到了墙边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看着倒像是……柳寂辞？
柳寂辞对面前人说道，“桑叔，你真的要走啊？”
“嗯，陛下急诏我回京。”
“什么事会那么急？”
“是长公主殿下有事需要回京，陛下唤我沿途护送。”
“原来是小姑……也是，小姑和父皇向来最信任桑叔。”
“卑职离开的这些时日，还请殿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切莫不可再一个人偷跑出去了。”
“放心吧，我也不想回宫之后被父皇一顿训诫。”
“陛下身边如今没有信得过的人，年前很可能会亲自来青城一趟。”
“父皇要来青城？找我吗？”
“卑职不知。”
“毕竟父皇也看重小姑，桑叔的要事不宜耽搁，还是早些起程吧。”
桑梓行过礼，转身离开，“殿下保重。”
见到那人转身，朝为暮将自己隐在了石墙之后。
她与他们二人离得不算太远，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这柳寂辞年龄不大，性情谈吐倒是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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