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和的院门竟然没有关上,看样子他也不在房里。
屋内的陈设装潢都和外头一样,风格简朴,到底是不像个富贵人家……也只是第一眼不像。
往细了看,房梁和家具用的都是上好的红木,梁上的装饰看上去像是汉白玉,雕花的门窗也很是雅致。
屋子里这么多玉器,看来柳清和很喜欢。
朝为暮在房内四处走了走,暂时没有找到什么机关和暗道,倒是桌上几张还没来得及收好的画卷吸引了她的注意。
朝为暮走进,“……”
她缓缓展开面前的这幅画卷……当一看见这画中人的那双眼时,她就觉得十分熟悉。
这双眼……似乎和柳清衍有那么几分相像,但其中含着的笑意却更像柳清和。
但就在她打算将目光往下移时……
“阿暮?”
朝为暮身形一顿,一边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身形颤抖,一边飞快整理好了画卷放在桌上。
她慢慢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
柳清和微微偏头看向她的身后,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却也只是匆匆一瞬。
柳清和,“来找我吗?”
“……嗯。”
他推着轮椅上前,轻笑,“刚刚在主厅处理些事情,回来晚了。”
他看向桌面上的画卷,“走之前没怎么收拾书桌,你看见了?”
虞烟,“……”
“……嗯。”
“你觉得如何?”
“什么?”
“画像中的那个人,给你的感觉如何?”
“我只看见了他的一双眼,就单单从眼神来看……有点像你和阿衍。”
柳清和,“……璃醉也这么说。”
“阿暮,去帮我把那副镶着银边的玉瑛镜拿过来吧。”
虞烟,“好。”
朝为暮顺着他的指甲,走向摆在屋子角落的一排镜架前,就连这些也大多都是玉制的,除了她手上拿着的和他现在戴着的。
朝为暮递上,“……”
柳清和调试着镜架的高度,她才发觉他今日其实并未戴着玉瑛镜。
他的右眼睫上隐隐约约有一条疤痕,大概是从前受过伤。
柳清和调试好,缓缓戴上,“……”
他将目光移向她,看了好一会也没有移开的意思。
虞烟不解,抬眼,“怎么了?”
“没什么,试试这幅镜片合不合适罢了。”
“原来那副怎么不戴了?”
“寂辞贪玩摔坏了,戴不了了。”
“……寂辞?”
柳寂辞……好像是那天在墙边遇到的那个孩子。
“是啊,寂辞几天前就跑来侯府玩了,我念着你重伤未愈就没和你提,毕竟那孩子闹腾得很。”
朝为暮点点头,“……”
“早膳用过了吗?”
“还没。”
“那快去吧。”
“……好。”
柳清和似乎对她看了那副画很介怀?
朝为暮思考者那幅画的玄机,走着走着就到了主厅。
主厅是柳清和专门用来会客的,所以院子里的景色算得上是侯府中最好的,一草一木都长得十分漂亮。
朝为暮只是站在院门口远远望了一眼。
院中有一抹小小的身影一会扑上花枝,一会又在地上写写画画,看面容好像是……柳寂辞?
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位黑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脸。
但浑身上下的气息很凌冽,目光一直停在柳寂辞身上,时不时打量着四周,似乎在查看有没有危险。
大概是名侍卫吧。
朝为暮并未做过多停留。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