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玥带亲兵押着孙清川到了梅花镇,刘跛子在镇上很有名,一会儿就找到了他。
刘跛子被眼前的架势吓的哆哆嗦嗦,尤其是看到鼻青脸肿的孙清川。
“他卖给你的那个姑娘呢?”
“前...前日被人买走了。”
“被谁买走了,可有凭证?”
刘跛子心虚的道:“昨日失了火,把凭证都烧没了。”
“我看你是没有凭证吧?”
“军...军爷,您高抬贵手,我也是混口饭吃。”
“买主是什么地方的,什么样子?”
“您容我想想。”想了一阵儿,叫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他儿子。
“前天上午来买那个漂亮姑娘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男子点了点头。
“快告诉军爷。”
“那人应该姓周,我帮着打开车厢帘子的时候,看到了车里的一盏灯笼上有一个周字。最近一个月,他每隔三四天都会来选一次,之前都没满意的,前天终于选了那个漂亮姑娘。我听到一个人说,他是城里的首富周重任,要买个漂亮姑娘做儿媳。军爷,我就知道这些。”
周思衡昨天服了药后,晚上就睡了。周重任夫妻二人觉得有效,今早对元淳千恩万谢,更是命丫鬟、婆子好生服侍。
元淳午休起来,在房里待着无聊,刚要出门走走,一个丫鬟就道:“姑娘无聊了吧,奴婢领您去荷花池那边的凉亭坐坐,那边风景绝佳。”
元淳点了点头“好。”
元淳跟着丫鬟左转右转,走了半天,顿见一座宁静幽雅的大花园,一座歪斜的板桥通向莲花池中央的小亭。莲花池畔,芳草萋萋,野花含靥,水鸟喁喁,蝴蝶盘旋。莲花池上则新荷一片,幽香阵阵。微风拂来,荷叶翩翩,波光摇动,宛如画中一般。
踏着摇摇晃晃的板桥,走到了那翼小亭里。
刚在小亭坐了一个时辰,落日余晖下的荷塘金光闪闪,更加漂亮。这时有个丫鬟跑过来“姑娘,我家老爷请您去厅堂。”
元淳也不知道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难道要送回去?便跟着丫鬟又七拐八拐的往厅堂走。
宇文玥远远的看到元淳跟着丫鬟,袅袅婷婷地走来。他大步走出厅堂,疾走几步去迎,元淳也看到了冲她走来的宇文玥,跑着扑进了他怀里。
“宇文玥……”深情一唤已是泣不成声,含着这几日的恐惧、无助和紧张还有对他的思念,簌簌泪水瞬间把他胸前的衣襟染湿了大片。
“淳儿...你受苦了...”颤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痛苦,这些天无时无刻不想着她,想着她会遭遇什么,想着是否还能找到她,自责没有照顾好她,这种痛苦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我知道你会找到我的,我知道...”
“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早点儿发现就好了,你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不怨你,是我太傻了,才会被骗了。”
元淳收住眼泪,才意识到周围还有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放开我,周围有人。”
宇文玥没有说话,又抱了好一会儿,才不舍的放开怀抱。
宇文玥牵着元淳的手,又回到了厅堂“不叨扰了,我们要回去了。”
周重任面露难色,乞求的眼神看着元淳道:“淳儿姑娘,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让姑娘走前见一下衡儿,跟他说好好服药。不然明日他发现姑娘不见了,恐又严重不肯服药。”
“嗯,好。”
周重任命丫鬟去将周思衡领来厅堂。
“不知衡儿还要服药多久?”
“看周公子的情况,大概要服药三个月就能痊愈。”
“好,谢姑娘。老夫说过,姑娘医好衡儿会赠姑娘半数家产,衡儿痊愈后,老夫自会带着地契去送给姑娘。姑娘留一个地址,他日老夫登门道谢。”
“不用,我说了,我不要你的家产。如果一定要谢我的话,帮我买几朵优钵罗花。”
周思衡看到元淳,激动的跑进来握着元淳的手道:“珊妹,她们说你要走了,你为什么要走?”
宇文玥看着周思衡握着元淳的手,真想上前一步将元淳拉过来。
“嗯,我要回家去了。衡哥,你要按时服药,等你好了,可以去找我。”
“真的吗?珊妹。”
“真的。”
周思衡从身上掏出一枚玉配给元淳“珊妹,这个给你。”又拿出一枚玉佩笑着道:“这是我的那一块,等咱们成婚那晚,就可以将两枚玉佩重合在一起了。珊妹,你一定要收好,不要丢了。”
“嗯,好!”
周重任看着儿子,心里极其难受,面上还要笑着道:“衡儿,天晚了,让你珊妹快家去吧。”
“嗯,好。珊妹,我送你。”
“不用送,你快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好的快。”
“好,我听珊妹的。”
待周思衡走了,元淳将玉佩还给了周重任。
出了厅堂,宇文玥给元淳一个帕子“擦擦手。衡哥,你叫的还挺亲热,你从来没这样叫过去我。”
元淳扑哧一声笑了“你嫉妒了啊?”
“是。”
“玥哥哥,咱们回家吧。”
“这还差不多。”说着趁人不注意,低头偷吻了一下元淳的脸颊。
陈拙领一队人等在周府门外,准备着一看到信号就冲进去,见宇文玥牵着元淳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宇文玥将元淳抱上马,轻松一跃坐在元淳身后,将她环在怀里“回营!”
天已黑尽,火把煊如白日。官道上,十几匹马向军营进发。
元彻听到宇文玥回营的消息,忙走出大帐,往宇文玥的营帐走去。看到宇文玥牵着元淳的手,二人并肩而行,元彻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去,不想去打扰他们。
元淳又住回了原来住的那个帐子,宇文玥说要更安全了,才肯让元淳回村里住。
曲直和孙清川因为是士兵所以归军营管辖审判,二人当夜就被押回了军中的土狱看押,等待着判决。林福和刘跛子归县衙管辖,也已经被送去了衙署,等待他们的也必将是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