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擦过脸颊,狠狠地割出几条勒红。双手捧着小娃娃,又顺着几系布料的她在寒颤中行走着。
本来给这家伙喂食就已经耗了好一段时间,但后来又给他翻了整个村子,凑些布料给他保暖,毕竟天气这么冷,总不能把他扔在那然后拍拍灰尘走人吧。
从开始出发离现在已经隔了许久,也走了许多,可仍旧在河边烂着,没看到点离家近的标志。
太阳比较偏西北,斜阳照射出更长的乌影。
拖着这么多东西,又要裹着厚厚的布料,空气是那么无情,太阳又是那么热情……这种冷热交替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怀里的孩子恐怕也被交替成了一名“小烈士”。
不过还好这家伙还算安分,途中不是很闹,就自然性地嚷着自己饿了肚子,得塞点什么去充实下肠胃。
又走了一段时间。她的脚似乎失去了知觉,怎么走都是麻痹麻痹的。她想休息一下,但她不敢。她知道:脚的神经已经完全僵住了,如果突然停下来休息,再站起来继续赶路肯定是不行的了。
与其停下来休息,不如趁着没有痛觉,赶多几十米,说不定就到了呢?
想着是这样,但眼前的景象却打去了她的打算。
眼前出现了两条分岔的河,水流都是从上往下游。这就把她难堪了,她一时间分辨不出哪条是正确的。
她自然地看向西边的山头,赤色已经把半个身子藏在那了,云层也开始了黑白地渐变。
看来是得休在这先了。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到附近的一棵树下休息一晚上,等第二天一早在想办法。果然,刚把膝盖处的弧度弯下,重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往下拉,猛地瘫坐在干冷的泥土上。
果然……刚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整只腿便开始麻木、悚热了起来。
啊……彻底麻死了……
那种灼热感刺激着大腿的神经元,一点一点地做出效应。
她的腿“抽泣”地颤抖了起来。此时的她是多么想把怀里的家伙往旁边放一放……
可手里捧着的可是祖国的小红花啊……
稍了几秒,她终于不忍了,赶紧把布料随便地堆堆,然后直接地把祖国的小太阳打发在那。
祖国的小向日葵又咋滴?你姐姐我也要休息!
元一整个人理直气壮的。
一段时间后,元一感觉腿好多了,不再有那种非常的痛感。她看了看西山那头,太阳差不多要被吃进去了,还残着点漆红“周旋”在身旁。
得趁着还有点亮光去找些树枝支个帐篷,夜晚的蚊子可是很多的,自己受得住孩子可不行。
她先是抽了几条小树枝回来,将一个比较薄的可透气的布料简简单单地支起个小小的帐篷,把娃娃包在里头——万一找的时候这家伙被蚊子咬了就难搞了。
整理完后,她便安心地去捡大树枝了。
等她把一切都整好后天空已经很黑了。大帐篷已经完成了,建在一处较软的平地上。
这帐篷还是小了些,但这就用了大部分布料,还剩的一些布料都用来铺地或包裹食物之类的——不过勉强可以让这俩人睡在里面。
她再次看了看天空,凄冷的月光已经洒在了冻硬的大地上,夜风也轻轻地拂过。
旁边小家伙婴儿性子地哭了起来。也是,现在不喂点的话可不行。
元一一把拿出事现准备好的还有些温度的米糊——为了以防万一,她出发时还把打火机等可以煮米糊的小型物品给带上了。
看着这家伙能乖乖地吃饭,她也是有几个放心了。
确认过这个小太阳彻底安静后,她简单地理了理帐篷,确保不会漏风或进蚊子,便躺了下来,草草地睡去了。
愿今晚不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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