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雅兴,可否与小女同去游个湖,听个曲儿?”细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桃花,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样子。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白长绸带环绕在莹白的臂间,精巧动人的锁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来如丝绸般柔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不仅生的倾国倾城模样,这穿的也是好,不过这说话倒是轻浮的很。
我同我爱的公主是怎么见面的啊?让我想想,是初春,我在宫里给皇上讲诗,得了允许在御花园内耍耍剑,写写诗词什么的。我这人自然是多情,瞧着了便上去调笑番,不曾想她是这么说。人人都说我这文状元当的像是个小痞子。我笑,那又怎么样,我能吟诗作赋,还能舞剑谏言。
我收了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寻思着她是位公主,说话怎么是这般?抱剑于怀中摩挲着下颚看她,她见我不答,便吼了我一句,又说一直看着她多有不礼貌,我急忙应了。她撂下句话,告诉我在听雨楼候着就成。我觉得有意思,便问了几个宫女,原来是皇上最喜欢的女儿啊,难怪,难怪。我咂舌几句,半开着玩笑说自己是皇上最爱的臣子,会不会赐婚给她。
出了宫换身白净衣服,叫书童抱着我的剑,自己则是摇着扇子在楼里边儿等着,她来了,没坐轿子,没那些皇亲国戚的包袱,这一点我倒是喜欢得很。见她来了便合了扇子,弯腰有些形骸放浪的作揖,没个正形儿是我的特色,倒是逗她笑了,痞笑几声弯腰抻手给她开了路,“姑娘,请吧?”
她闷声说算我机灵,知道不要暴露身份,我便跟在她身后摇着扇子跟了过去。在楼里边儿听着评书,一会儿又是讲皇帝的艳事儿,一会儿又讲文状元是如何取别家姑娘的芳心,我半瘫在那椅子上,翘个二郎腿吃着瓜子儿。她问我为什么不气,我只告诉她有意思。
她说我不像那些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倒像个京城里某大户人家中的小公子。我笑,本就是这样,不过是去考个功名耍耍。我同她交好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皇上问我如何,我自然是知道话里有话,弯腰鞠躬道句,“喜欢,配不上。”皇上笑了,她说这天底下除了我谁还配得上公主。但他却说让我勿陷进去。我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我和她感情倒是升得快,我没了以往的放浪多情,我收敛了许多,可越到后面,她到是对我愈加冷淡,朝中变迁快,我同往日般去御花园找她,却瞧见了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第二次的场景。她和一贵臣打情骂俏。好,很好。我离了宫。一病不起。晃晃荡荡没神儿,像是老了十几岁般,我去问,皇上不答。看来是纵容着女儿这样了。
我苦笑,最后再邀约她一次。
她来了,只是短短几日,她模样没变,而我确是续上了胡子。没了书生模样。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只是打了个哈欠幽幽告诉我腻了。文人的深情总是贱,无论是文状元还是什么,她告诉我她只是想试试“自古书生多薄情”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好。很好。
我的多情。到你这儿成了薄情。究竟是谁薄情?
我不去刮掉长须,上朝好几次皇上都让我刮掉,我不愿。他也不强求了。我突然听见那权贵要娶她的消息。凭什么。公主当真才是薄情无义。她说她是公主,怎么可能嫁给我这种出生卑贱的人。不过是酒肉地主户的儿子,别以为考上文状元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
我怒了,打了她一巴掌。她不能骂我的父母,我自然知道顶撞公主是死罪,逃脱不了。况且早早有人想要除掉我,皇上让我我去了皇宫的御花园,给他还有公主……以及驸马舞剑作诗,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君王,如此的放任自己的女儿,我为何将我的少年意气抱负给他们?。桃花树下,我握着剑柄,取了身上玉佩,她赏赐给我的,不要了。扔在了桌案前。皇上拍桌而起让侍卫围住了我。好。很好。
剑刃抵在脖颈边,用力划下。自刎。
多情自是多沾惹。我不敢应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