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什么,润玉……你要是不太舒服,不若我们今日先回去?”
润玉望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叹息一声,朝着洞庭水君道,
“也罢,来日方长。润玉今生有觅儿相伴,实乃生平最幸之事。若是将来有幸得上天垂怜,能与觅儿和生母一起在人间逍遥快活,也是人生乐事。”
说着,又看了眼洞庭水君,
“想来若是润玉生母得知自己有这样的儿媳妇,定然也极是欢喜。水君觉得,润玉所言可有道理?”
我看着这俩越聊越投入,无奈开始悄咪咪的掐诀布结界,这些话,还是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无第三人所知方为正道。
不料洞庭水君却是深深看了我一眼,对润玉皱眉不满道,
“夜神殿□□为天帝长子,却不想竟是这般胸无大志吗?男儿生当于世,自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方为人生幸事,岂能囿于闺阁之中,只顾儿女情长?”
所以,你们这是又开始讨论人生规划了?我怎么觉得我在这儿有点多余,是……错觉吧?
我的灵力结界碰到了外面润玉的法术痕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润玉已在我们周围将结界布好了。
我就说嘛,润玉才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愣头青呢,什么措施都不做就去说天后的坏话。
“水君果真有识人之能,润玉生来便没有什么太过远大的志向,能与相爱之人白头偕老便已足够。至于水君所言,还是留给那些天生志向远大的天之骄子们去做吧。”
我看着他们俩之间的对话渐渐硝烟弥漫,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继续悄无声息的喝我的茶。算了,不管你们说啥,就当我是个小透明不存在吧。
却不想我都已经当自己是根儿灯柱子了,这俩居然还没有忘记我。
簌离姑姑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道,
“锦觅呢?若是由锦觅来选择,锦觅是愿意做那权倾天下的帝后,还是愿意做那平平凡凡的山野村妇?”
呃……你们辩论的好好的,***嘛?我本来不打算回答,可是簌离姑姑和润玉居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于是我硬着头皮开口,道,
“都……都行,若是由我自己选择,那得看我选择的良人做何选择。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我的选择应当是随我丈夫一致的。”
我抬头看看润玉,对他笑了笑,这是我的心里话,
“只要他愿意,无论是逍遥红尘做个山野村妇也好,还是权倾天下做个至尊帝后也罢,都没有问题。”
簌离姑姑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润玉却是笑了起来,
“罢了,我也就是个操心的命。夜神殿下只管顾好自己便可,别的还是莫要多管了。”
说完,又转过身来看着我,“锦觅,你是个好姑娘,和夜神殿下一定要好好的,啊?”
我一头的问号,簌离姑姑,你不觉得你对我的这个叮嘱很奇怪吗?
碍于礼数,我也只能尴尬的点点头,尽管我内心已经飘满了这是谁在干啥的弹幕。
眼看天色渐晩,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我和润玉在与簌离姑姑结束话题之后,默契的道别离开。
我到底还是没有选择在簌离姑姑那儿蹭饭吃,实在是感觉有哪儿怪怪的。
吃完岳阳楼的美食之后,我与润玉一道回洛湘府。眼见着洛湘府都要到了,润玉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我就有点小生气。
我站在润玉为我搭的彩虹桥上,拽住了润玉的袖子。
“润玉,”我盯着他转过来的脸,“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润玉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怎么了觅儿?”
“你不觉得,你需要为你今日的反常行为给我一个解释吗?”
“觅儿说笑了,润玉今日有何不妥之处?”
“润玉,”我严肃的盯着他,“我锦觅平日里是神经大条了些,可这并不代表我是个智障!你和洞庭水君明显渊缘极深,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还想瞒我到几时?”
润玉叹了口气,将我搂入怀中,在我耳边轻声道,
“并非是润玉不相信觅儿,而是这件事,就连润玉自己,也难下决断。待事情明了之后,润玉定然会给觅儿一个交代。”
我靠着润玉,听着他低沉的嗓音,一下子又心软了,又有些替他难过,罢了罢了,人生在世谁没有秘密?不过我的润玉啊,心里压着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些。
我从他的怀抱里离开,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道,
“并非我胡搅蛮缠,事事都要与你辩个明白。我只是担心你,”
我用手抚摸过他的眼睛,对他认真解释,
“自你我订婚之后,天后对你是越发的不满了,明日便是我下凡渡劫之期,我身处凡间,起码有百年的时间不在你身边,你孤身一人,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润玉反过来攥住我的手,轻声道,
“觅儿不必多虑,我无意与旭凤相争些什么,母神就算今日不明白,也终有一日会明白。更何况父帝仍在,怎会让母神一手遮天?倒是觅儿,你下凡的命格选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