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左右
戴弃疫在马路边兜兜转转最后找了个快捷酒店。
万能店员: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戴弃疫没有。
戴弃疫还有房间吗?
戴弃疫钟点房就好。
万能店员:其他没有,钟点房的话……
万能店员:嗯……有。
戴弃疫开三个小时的。
万能店员:好,请您稍微等待一下。
"滴答滴答"秒钟悠闲散步。
万能店员:您的房卡。
戴弃疫谢谢。
⋯⋯⋯
柠檬香精味的沐浴露,香气弥漫在洗漱间。工业感太浓,整个清新风格都给人一种刻意渲染。庸俗。
戴弃疫将这淡黄色的乳液均匀的涂抹在身上,揉搓出泡沫。可那洁白的泡沫还没在他的身上停留两分钟,便被他用清水快速冲洗干净了。它们顺着水流向下水道的方向前进……
戴弃疫没有换洗的衣服,他打开房内内的空调,电视,又将洗好的贴衣物用吹风机不停的吹着。
等到手腕彻底酸痛的时候,终于干燥了衣服。
戴弃疫穿好衣服就直接去退房了,他身上除了手机和一些小物品外再无其他。全身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可以逃脱这座压抑的城市向着光明的天空飞去。
他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关系很好的朋友,没有亲近的亲戚.…孤零零的…
十二点四十分。
戴弃疫您好,去荒由公司。
出租车司机看他的表情很奇怪,不屑,嘲讽,厌恶……这些神情杂糅在一起,这是戴弃疫没有见过的模样。
确实,这时候还在外面的大多都是混日子的社会弃儿。
戴弃疫在车厢的暗处无声的笑了,算是自嘲吧,也带点对自己的可怜。
凌晨的空气很清新,好像十二点一过世界上连气息都会刷新。从车窗外吹来的风不继撩拨着他的头发…
万能司机:到了。
戴弃疫谢…
万能司机:四十二。
戴弃疫好,我扫一下您的二维码。
司机指指车前的一个贴纸。
"叮,支付宝到账四十二元。"
戴弃疫将手机放入口袋,下车。
戴弃疫(今晚就去公司凑合一下)
才刚进去,戴弃疫就感觉全身放松,他转了一圈,好像能看见十几个小时前人群的影像。他们交谈,他们嘻笑……禾庸…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小李很贴心的关上了里面的窗户,戴弃疫想了想又推开了窗。
戴弃疫好冷…
九月的风,是凉的。
⋯⋯⋯
禾庸戴弃疫!
戴弃疫艰难的睁开眼睛。
戴弃疫禾庸?
戴弃疫是……禾庸吗?
禾庸是我,你怎么了?怎么倒在地上呢?
禾庸先起来吧。
禾庸伸手想要去扶戴弃疫,碰触到那人的肌肤时禾庸的指尖抖了一下。
禾庸你发烧了。
戴弃疫我想倒水喝…头晕…然后…
禾庸先别说了,我们去医院。
禾庸从戴弃疫的桌上抽了张白纸,迅速写好了一张请假条,然后他搀扶着戴弃疫下了公司的楼向外走去。
⋯⋯⋯
戴弃疫看不清方向。
禾庸戴弃疫,现在要打针,你不要乱动。
禾庸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
禾庸戴弃疫,你睡了吗?
禾庸戴弃疫,现在的车费好贵啊,你要给我报销。
朦朦胧胧间,戴弃疫听见声音,他想回应却全身无力,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哼哼声。
好多,好多人都在说话啊……
来苏水和酒精的气味包围着我……
冰冷的空气又将我困住……
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