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四年四月。
大学士、一等忠勇公富察·傅恒率领京师及满蒙士兵,分三路入缅作战,身患重疾,仍督军进攻,屡败缅军。
消息传到宫中时,静娴正在陪皇上下棋。
“皇阿玛,傅恒大人果真是骁勇善战,有他在也可保我大清江山也是无忧了”。
皇上摇了摇头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这宝剑也有生锈的一天,傅恒终究会老的。”
静娴迫不及待的接上话道:“不是还有福康安吗?”
马上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女儿的意思是,福康安是傅恒大人的儿子,所谓虎父无犬子嘛,他以后也一定会为大清江山效力的”。
所幸皇上并未深究这句话,反倒笑道:“是啊,这福康安还真有他父亲的影子,待日后他娶了静姝做了额附,傅恒与朕也算是亲家了”。
他并未注意到静娴的脸色,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恐怖,棋子握在手中仿佛要捏碎一般。
“爱新觉罗·静姝,不可以,我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你从我手中抢走福康安,否则,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我不甘心。”
皇上继续说道:“对了,不日朕会宣拉旺多尔济进京,你可不准使你的小性子了。”
“嗯”
静娴这会儿哪有心情听他说话,只是胡乱答应了一声。
静姝上次出宫已经是两年以前的事了,自打额娘去世,她被带到宫里,就只能每日看着高高的宫墙。
听闻和亲王染了风寒,皇上才特许她回和亲王府,这才得以出宫一趟。从宫门出来到和亲王府要走过一条小巷。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这夏季的京城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静姝进了王府,陪和亲王说了一阵话,和亲王自知静姝自幼抚养在宫里与自己不亲近,很是懊悔。
“阿玛,静姝从来没有怪过您,以前静姝不懂事,阿玛只有我和二姐两个女儿,二姐和额娘走的早,静姝怎么会怪您呢。”
弘昼听了也十分的欣慰,得知皇上准许静姝多待几天,更是欢喜,立马吩咐永璔晚上带静姝去看灯会。
永璔是静姝的同母哥哥,是弘昼最小的儿子,也是与静姝关系最好的哥哥,年纪轻轻就立了不少军功。
静姝许久未出宫,对每个物件都充满了好奇心,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永璔看到妹妹开心自己也觉得欢喜。
“哥,我想一个人玩一会儿,咱们一个时辰后在这儿见好吗?”静姝向永璔撒娇道。
永璔表示不可以:“阿玛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保护好你,万一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向阿玛交代啊。”
静姝嘟嘟嘴,扯着永璔的衣袖道:“哥哥,就一个时辰而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就让我去玩吧。”
永璔被缠的没办法只得允了她:“那好,你记住啊,一个时辰后必须准时出现在这里。”
“嗯嗯,放心吧。”
目送静姝离开后,永璔与旁边茶楼上的女子四目相对,那女子看到永璔后赶紧关上窗子,永璔随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