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多罗?”执晓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是。”
“听这名字,你是西域人?”
终于,还是有人问起了自己的名字……
萨摩依旧是低着头,恭敬的答道:“回公主,草民祖籍伽蓝,来中原有一段时间了。”
“伽蓝?十四年前被天璇国灭了国的伽蓝?”
“是的。”
“看你的样子,国灭的时候也没多大呢吧。”
“那年……草民六岁。”
萨摩的坦白让执晓有些动容,暗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那你对执明,到底是怎么想的?”
“执……王上他对草民很好,草民受之有愧。”
“我这个傻弟弟啊,就不适合当这个国主。”执晓直言不讳地说道。
“三年前父王驾崩,他作为皇长子自然就继承了王位。可其实,父王对我们的管教并不严厉,所以在治理国家方面他没有很擅长。多亏了太傅一直教导他,不然啊,他还真有可能撑不起天权。”执晓想起了往事,徐徐而谈。
“我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执明他很单纯,也很固执。他既然已经认准了你,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执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么多,也许在她心里,已经默默承认了萨摩的“弟媳”身份吧。
萨摩抬起头,坚定地说道:“请公主放心。”
执晓笑了笑,“好了,快去找我那个傻弟弟去吧,他还指不定担惊受怕成什么样了呢。”
……
自己的姐姐没有像想象中为难萨摩,执明总算松了一口气。
“呼——那你们都聊什么了啊?”
“聊……你是个傻子呀!”萨摩说完这句话就向前跑去,留下执明一人在风中凌乱。
“好啊你!居然说我!”
两人嬉笑打闹着,不失为宫中一道美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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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有了身孕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前来送礼的官员、闺秀络绎不绝。
因为来的人太多,执晓嫌一个一个见太麻烦,后来干脆弄了一个宴会,一方面可以借此答谢王公贵胄,另一方面她也可以偷个懒。
“各位不必拘礼,”执晓端起茶杯,“本宫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多谢公主。”底下的千金小姐齐声应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丞相之女突然抽搐倒地,嘴角还淌着一丝血迹,着实把她身旁其他人吓了一跳。
“歆婧姐姐这是怎么了啊!”
底下乱作一团,执晓也有些慌,“阿暮,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好,你先别急。”
白暮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歆婧面前,将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什……什么?”白暮难以置信的又换了歆婧的另一只手,却也依旧没有探到脉搏。
这时执晓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阿暮,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死了……”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死了!有些胆小的姑娘都已经吓得半晕。
“怎么会这样……”执晓问道,“那死因是什么?”
“我刚才简单看了看尸体,初步判定是中毒。”白暮回答道。
“中毒?”执晓立刻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把御膳房的人都叫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动的手脚!”
“晓晓,别太动气,当心身子。”白暮小声安抚道。
“小黎,你去禀告王上这里出了事,请求派专人来验尸查案。”
“是,驸马。”
御膳房的人很快被带到,“禀公主,今日御膳房当差的所有宫女已带到。”
执明和萨摩的速度也不慢,后脚也都赶到了。
“参见王上——”
“都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执明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人呢?”
“回王上,今日的饭菜奴婢一直都盯着,未曾出过什么差错啊。”领头宫女惊慌失措地说道。
“公主殿下,草民能借您银簪一用吗?”萨摩适时的开口道。
执晓从发髻中抽出银簪递给萨摩,萨摩在歆婧所在的桌子上一一查验,银簪最终在猪肚莲子汤中变黑。
“看来歆小姐是喝了这汤才中了毒的。”萨摩擦干净银簪还给了执晓。
执明立即问道:“这道菜是你们谁负责的?”
“回……回王上,这道菜是奴婢和羽儿一起做的,可是我们二人并未分开过,没那个机会往汤里下毒啊……”
执晓显然不太相信她这幅说辞,“是真的没时机下毒,还是想互相包庇?”
“公主,奴婢与歆婧小姐无冤无仇,怎么会平白无故害她呢!陶羽……是不是你?歆婧小姐曾刁难过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宫女为了自保,一时脱口而出。
“你不要含血喷人!之前是我做错了事,歆婧小姐责备我也是应该的,我并没有怀恨她。”陶羽也完全不承认自己做了手脚。
“你们在这里吵也吵不出什么结果来,不如带我们去御膳房看一看吧。”萨摩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