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萨摩公子,这便是那日看到了李将军的家仆。”张夫人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有劳夫人了。”
萨摩向张夫人道完谢后,转而向仆人问道:“案发当天你可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书房吗?”
“回公子,小人那天上午一直在院子里打扫来着,期间只看到李将军曾和我家主人在书房里谈论些什么。”
“李将军和你家主人关系怎么样?”
“大概只在官场上有些交流吧,两人每次见面好像都是为了政事。”
“王员外呢?他待了多久才走?”
“王员外只是来送了一趟东西便走了,应该只待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吧。”
“他们二人谁先是来的?”
仆人回忆着,“是王员外,王员外大概是辰时一刻(早上七点十五)来的,李将军是巳时(上午九点—十一点)才到的。”
萨摩点点头,不过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好,我问完了。请夫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快找出真凶。”
萨摩拽了拽执明的袖子,“走了,再去其它地方找找线索。”
“好嘞!”只见执明哈巴哈巴地跟着萨摩走了出去,留下张夫人一人十分愕然的待在原地——堂堂一国之主竟对一个平民如此低三下四,这萨摩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啊……
张府后花园。
“萨摩,找线索不去书房来这儿干嘛啊?”执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这儿的蚊子都快把我吃了。”
“书房我刚才仔细看过了,有可能是因为那里不是第一现场的缘故,除了血迹就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所以来这儿随便看看。”说完,萨摩从袖口掏出一个香囊,“给,带着,驱蚊的。”
“嘿嘿,我就知道萨摩你最好了。”
“执明,你过来看,这是什么?”萨摩没有理会执明的夸赞,可能是因为他有了新的发现。
“这是……竹子?”执明看着萨摩手里拿着的几节竹子,“花园里有竹子很正常吧?”
萨摩敲了一下执明的脑袋,“你看这里有种植竹子吗?”
执明闻声向四周看了看——果然,张府的花园仅种植了一些好养活的花草而已,别说竹子了,连棵超过三尺的植物都没有……
“那这竹子是哪来的呢?”执明在萨摩发现竹子的草丛里胡乱扒拉着,想再找找看会不会有什么其它有用的东西。
萨摩摇摇头,“说不准,但可以确定不是这个花园本身该有的。这上面还有些划痕,也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
“诶?萨摩你看这是什么?”执明突然发现了一截白线,上面竟隐隐透着些红色。
(执明os:哦耶!请叫我搜证小能手!!!)
萨摩急忙接过执明手中的白线,恍然大悟道:“这是冰蟾丝,其韧性足以用来杀人……”继而又拿近闻了闻,变色道:“上面的红色果然是血迹!”
执明好像也明白过来了,“这可能是凶器?”
萨摩点点头,“还是叫仵作来检查一下吧,确认一下与张大人的伤口是否吻合。”
“好。”
在和张夫人说明情况之后,张夫人虽然心下不忍,但为了查明真相,也只能任由仵作检查张衡的尸体了。
仵作赶来的很快,毕竟这可是王上的命令,耽误不得。
“参见王上——”
仵作正要行礼,执明便挥手打断了他。
“免了免了,快检查一下张大人的伤口。”
“是。”
仵作拿出一套工具来,在张大人伤口上切切割割的,张夫人早已提前离去了。
“还请先生仔细比对一下,张大人的伤口与此物的细度是否一致。”萨摩递上了之前发现的冰蟾丝。
仵作接过冰蟾丝,顿悟道:“我说伤口为何这么细,却割得如此之深,原来是用了这种东西……”
“这就是凶器吗?”执明开口问道。
“回王上,此物的确是凶器。”仵作恭敬答道。
“确定吗?”
“臣从事仵作多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张大人的伤口不会是刀剑所致,因为就算刀刃再薄,也绝不会是这种割伤的效果。但冰蟾丝则不同,它不但细而且锋利,足够用来割断脖子上的动脉,而乍看之下像是用刀剑所伤。”
“呃……”执明有些尴尬的说,“当时本王就以为张大人当时是被人一剑封喉了……”
“……王上对这些没有了解,最初判断错了凶器也在情理之中。”
萨摩憋笑道:“先生就别给执明开脱了,他就是傻点,没别的。”
仵作闻言大惊失色,可看王上并没有发怒,反而对萨摩笑嘻嘻的,不禁暗叹:这萨摩公子果真不同凡响啊……
“好了,既然能确定凶器的话,便可以从这条线入手了。”萨摩回归主题,将案子的下一步走向计划出来。
“好,我马上派人去查最近买卖冰蟾丝的人。”
“低调些,免得打草惊蛇。”萨摩嘱咐道。
执明点点头,“我理会的。”
(来自仵作的怒吼:还有没有人管我这个电灯泡啊喂!)
王宫。
“褚凯,帮本王出趟宫办件事情吧。”
“任凭王上调遣。”
“哎呀,不用这么严肃,”执明实在是受不了褚凯这幅样子,“就是去查一下附近冰蟾丝买卖的情况。”
“是。”
“……算了,你快去快回吧。”
“是。”
褚凯才刚出殿门,就被执暄拉住。
“褚凯,我也要跟你一块去。”
“王上派臣出宫是办正事儿,不是出去玩的。”
“我知道啊,可我又不是我哥,我进出宫可比他自由多了。”
“……王爷别胡闹了。”
“你还知道我是王爷啊,”执暄耍着赖皮,“那你就别管我了,反正你也管不起。”
这时候执暄倒知道拿身份压人了……
“宫外很危险的……”
“你一身武功白练的啊?再危险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呢,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是……”褚凯彻底被执暄打败了,“不过出了宫你可要乖一点,别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没问题!”执暄保证道,“我一定都听你的。”
“好,走吧。”
宫外。
“哇!褚凯你快看,这个面具好有趣啊!”
“哇!褚凯你快看,这个香囊好精致啊!”
“哇!褚凯你快看……”
“王爷,别忘了咱们还要办正事呢。”褚凯小声提醒道。
“哦,对啊,差点忘了。”说着,便蹿到了人群的前方,“快走啦!”
褚凯望着远处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只不过嘴角却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两人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一家兵器铺,执暄进去便风风火火的喊道:“老板!你这里有——唔……褚凯你捂我嘴干嘛啊?”
“你这也太招摇了吧……”
“对哦……”执暄立刻换上一副神秘的表情,小声问道:“老板,你这里有没有冰蟾丝卖呀?”
“有啊,二位公子要买多少?”
“呃……先给我拿来看一看吧。”
“好,您稍等。”
店家在身后的橱柜里翻翻找找,磨蹭了半天才找出一卷冰蟾丝来。
“不好意思啊,这东西许久没有人买,都快忘了放哪里了。”
无意中得知了一个消息——看来在这家店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
执暄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像模像样的拿起冰蟾丝看着。
执暄一边摸着一边想到,原来这就是冰蟾丝啊,凭这个真的能把人杀死吗?
“哎呦!”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自己的手反而被割了一个口子。
褚凯见执暄受伤,不禁心中一紧。
“快给我看看,”褚凯拉过执暄的手,伤口很细却格外的深,心疼之中带了一丝责怪,“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我也不知道摸摸都能被划伤手啊……”执暄委屈巴巴的说。
“唉,请问附近哪里有医馆吗?”褚凯向店家问道。
“呃,出门左拐,不出半里地就有一家。”
“多谢。”
褚凯带着执暄出了门,直奔医馆。
“那个……褚凯,不用去医馆了。”
“一会儿就到了,你再忍忍。”
“不是,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小剧场之医生os:你这多亏来得及时啊,再晚点,伤口就愈合了)
“哦,那……那继续找下一家店吧,这次你可别再随便上手摸了。”
“知道了。”
“那走吧。”
“褚凯……”
“怎么了?伤口是不是还疼?”
“不是,你走错路了……那是咱们回去的路。”
“啊?哦……”褚凯急忙更改了行走的方向。
执暄看着有些慌乱的褚凯,不免偷笑——这就是关心则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