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主演们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路都被堵死了,夏尔和克洛伊只能先躲在旁边堆放杂物的箱子后面。
藏身的地方很狭小,两人不得已挨得很近,克洛伊几乎窝在夏尔怀里。
这么一靠近,感觉他身上的温度更烫人了,细看脸颊还红红的。
这家伙不会发烧了吧?
克洛伊回想起白天夏尔浑身湿漉漉的模样。
“你……”
克洛伊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夏尔捂住嘴。
“嘘,他们过来了。”
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声音在耳里震动,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惹得她缩了缩脑袋。
明明是紧张危机的时刻,可是充满实感的怀抱跟少女乖巧的模样,夏尔此刻却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听着夏尔时重时轻的呼吸声,克洛伊觉得他肯定是感冒了,他不让自己询问,克洛伊只好摘下早上的围巾返给夏尔的脖子围上。
与此同时,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克洛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喂!”
后方的阴影还是把他们笼罩了起来。
“你们在这做什么?”
夏尔猛的回头一看,是Doll。
脸上化着浓妆的马戏团公主正木着脸质问他们。
夏尔揽着克洛伊,想唤出执事出来带他们走,Doll的动作先快一步捂住他的嘴。
“别动!”
克洛伊紧盯着她的动作,寻找逃跑的机会,但Doll似乎没有将他们暴露出去的打算。
在听到Dagger的询问后,转身把一旁不知什么时候游走过来的毒蛇抓起来递出去,把Dagger吓了一跳。
见大伙儿散去,才返回来带他们出去。
“呼...呼...咳咳...”一番又爬又跑的动作下来,夏尔累的够呛,“为、为什么救我们?”
克洛伊听到咳嗽声,不自觉的帮他顺顺背,又拿出手帕为他擦掉额头冒出来的汗。
“还没认出我吗?”
Doll的语气很无奈,见夏尔的眼神还是很困惑,只好拉下系在下巴处的丝带,把假发拿下来。
“是我啊!我!”
白色的蔷薇下,一头枯燥暗淡的红发露了出来,是和夏尔住在一起的雀斑室友。
相较于夏尔的吃惊,克洛伊显得淡定很多,先前她就有猜测到这两身份其实是同一个人。
“雀斑脸!”夏尔脱口而出,令他吃惊的还有一点,“男人竟然做这种打扮!”
啊呀,惊奇的居然是这种地方吗?
克洛伊暗暗发笑。
某人的知更鸟小姐也毫不逊色啊。
“真没礼貌啊!”Doll被夏尔后退两步的动作伤到了,“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少女哦!”
怕他不相信,Doll一把抓住夏尔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诶?诶——!!!”这下不仅夏尔,克洛伊也懵了。
感受到掌下绵软的起伏,夏尔立马缩回自己的手往后猛退,脸上爆红。
“您这是在干什么呀!!”
克洛伊也捂着脸尖叫,情绪激动之下平时对待贵族的那一套敬称说辞又蹦出来了。
“这绝不是一位绅士该做的事!流氓!!”
“我是被迫的啊!”
夏尔试图解释,但很明显面前这位抓着自己肩膀疯狂摇晃的淑女已经失去了理智。
“克、克萝!”夏尔觉得眼里甚至开始冒星星,弱弱出声,“冷静,冷静……”
一旁的Doll还在坏笑着煽风点火,说“还需要继续确认吗?”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好不容易等克洛伊冷静下来,夏尔已经命都快没了半条,本来因为感冒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那么,你在那儿做什么?”玩笑告一段落,Doll开始问起最初的问题,“你应该听小丑哥哥说过毒蛇的事吧?”
还是没能逃过追问。
没办法了。
夏尔和克洛伊对视一眼,当即为Doll上演一场苦情悲剧。
夏尔双手捂着脑袋,十分悔恨痛苦的模样,“真的很抱歉!我今天什么也没偷,真的!”
“费尼安...这不是你的错....”克洛伊憋出两滴泪,抱住夏尔,泪眼婆娑地看向Doll,“拜托了,请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只是为了生存。”
好不容易让Doll相信他们是贫民街出生的孤儿,为了温饱养成了偷鸡摸狗的习惯,这才打消了她的疑心,被哄骗着离开了。
“难缠的家伙。”
人一离开,两人脸上虚假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
“演技有所提升哦。”克洛伊可没忘记以前他老喜欢板着个脸。
“生活所迫。”夏尔难得也会开起玩笑。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克洛伊皱起眉。
这是感冒加重的征兆。
“我早说了围巾你自己围着吧。”
“跟那无关,是被冷水泼的才会感冒的。”夏尔还觉得无所谓,只是一场小感冒而已。
“好好的你怎么会被冷水泼...等等,难道说是白天淋浴的时候?”
“鬼知道他们这边连热水都用不起,那个雀斑脸还想用冷水往我身上泼,”说起来白天的糗事,夏尔还有点生气,“一不小心腰上那个就被看到了。”
难怪他那个时候情绪不对劲。
克洛伊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的系带,三年前她的身上也被那群魔鬼盖上耻辱的印章,就在她的后颈处。
克洛伊想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可能当场就会叫乔伊斯把那些粗鄙的人全灭口了吧。
“好在她看起来不是个会乱说的人。”
只不过这个世上知道他们秘密的越少越好,他们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绝不允许有人触碰到自己的利益。
“事情结束后知情者也没存在的必要了。”克洛伊拍拍手,像是在谈论今天的下午茶一般。
“哈,有时候我真觉得毒蛇的称谓更适合你。”夏尔由衷地说道。
“您也不遑多让,先生。”克洛伊一点也不介意他这么说,“我们必须这么做不是吗?”
黑漆的夜里,只有马戏团驻扎的营地有点点灯火,二位惊人的谈论随着瑟瑟的晚风消散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