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Who killed Cock Robin?I, said the Sparrow,With my bow and arrow(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
水汽弥漫的浴室内,少女白皙的皮肤浸泡在水中,纤细的手指撩拨着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殷红的双唇一闭一合地,轻轻地哼着那细思极恐的歌谣。
哗啦。
少女慢慢站起身,水珠争先恐后地从她身上滑落,只留几片花瓣还顽强地粘在少女的肩上和腰窝处,身后的女佣赶忙将手里的浴巾披在少女身上,生怕她着了凉。
“哼哼~.....So Cock Robin, farewell.All the birds of the air.Fell a-sighing and a-sobbing,When they heard the bell toll
For poor Cock Robin.(所以,再会了,知更鸟。空中所有的鸟,全都叹息哭泣,当他们听见丧钟,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听过这首歌吗?”克洛伊穿着浴衣施施然地走出浴室。
“以前在贫民窟里听过,小姐。”
凡妮莎垂眼,一层又一层地为克洛伊穿上繁琐又精美的服饰,又拿出干燥的毛巾帮她绞干头发。
“这次牵扯的事情就麻烦了啊。”
穿戴完毕,高贵的伯爵女士慵懒地睁开黑眸,支起一只胳膊搭着下巴,未涂丹寇的手指摩挲着女王亲自交给她的信封。
……
“妈妈,快点,要开始了!”
“别着急,亲爱的。”
“哦,史蒂文,最近过得怎么样?”
“嘿!你听说罗伯特那老头儿的事了吗?”
穿过上边标识着‘NOAH'S ARK CIRCUS’几个大大的花体字母的门牌后,可以看到十几二十个或大或小的布帐篷围绕着中间的巨大帐篷展开,周围随处可见的小摊正在招揽客人,世界巡回的马戏团来到了英国伦敦演出!
原本寂静的郊外因马戏团的到来变得喧闹起来。
轱辘轱辘
几匹骏马停在了马戏团的面前,后面的车厢也缓缓停了下来。
“小姐,真的不要进去看一下表演吗?”凡妮莎问道,“好不容易来到这里。”
少女隐在暗处,只有精致的下巴暴露在昏暗的光下,淡淡的看着外边的人来人往。
“不了凡妮莎,那种吵闹的场合我一听就头疼,让乔伊斯去打探就行了。”
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克洛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尔?”
克洛伊抬手让凡妮莎邀请他上来马车上。
女仆下车与那位穿着不凡的少年说了几句,少年转头看了马车一眼,跟在女仆身后走了过来。
少年带着一身寒气上了车,克洛伊见状将手中一直抱着的暖水袋给他。
“我以为这种小事不用凡多姆海恩伯爵亲自过来的。”克洛伊打趣道。
夏尔也不客气,伸手将水袋接过,只不过坐得离克洛伊稍微有点远,毕竟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要是不小心身上的寒气过给她感冒了可就糟了。
“费尔南德兹女伯爵不也驾临么?”
“哎呀,我这不是人手不够嘛。”
克洛伊眼含笑意的回答,手里还把玩着夏尔的手杖,这个绅士每天出门必不可少的东西。
“对了,塞巴斯蒂安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被马戏团的小丑叫去看医生了,那个家伙看到猫科动物就走不动路,居然被老虎给咬了....”夏尔想起刚才的场面嘴角就忍不住抽搐。
“不过小丑看起来像是马戏团的团长这一层面的人物,刚好塞巴斯蒂安可以去打听。”
“送你回去?他看起来要好久之后才能回来。”克洛伊望着外面逐渐减少的人影,问道。
“啊,随便。”
夏尔倒是无所谓,反正那个恶魔又不是真的只能靠马车代步。
叩叩
克洛伊拿着夏尔的手杖向上敲了敲马车顶,这是告诉车夫可以走了的信号,第一次做男士的事情,克洛伊一时感到有些新奇。
“表演精彩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克洛伊拿着手杖敲敲夏尔的膝盖,罕见的孩子气行为。
“没有,看起来一切都挺正常的,唯一奇怪的地方可能就是这里的大部分演员身体或多或少都有残缺。”
夏尔任由克洛伊捣蛋,只是在她不小心用他的手杖勾到自己裙子上的蕾丝花边时帮她解下。
“唔...这或许与那些失踪的孩子有什么关联。”克洛伊摸着下巴思索道。
“谁知道呢,一切啊啊啊秋!”夏尔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鼻尖一痒。
“诶?感冒了?用不用把披肩给你?”
“没事,鼻子有点痒而已。”夏尔揉揉鼻子,朝克洛伊摆了摆手说明自己没事。“应该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那你得罪的人可不少。”
这句话毫不意外的收获了夏尔的一记白眼,克洛伊莞尔一笑表示无辜。
沿途的风景渐渐从城郊的树林土路变成城里的各式建筑,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夏尔在城内的住所。
“看来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昂,你回去后也早点休息。”
两人互道一声晚安,夏尔站在门口,目送克洛伊的马车渐渐离去,这才抬脚走进去。
若不是在城内两个人的府邸相隔只有一条街,他是要让她夜宿于此的,毕竟这么晚了。
“少爷。”
一进门,塞巴斯蒂安就站在一旁迎接他,帮他脱下沾满冷气的风衣。
两人边走边聊,顺势忽略了扑过来的索玛王子。
“夏尔,你怎么了?绷着个脸?人家出来迎你,怎么也得给个笑脸吧!”索玛完全没有被忽略的认知,一如既往地黏着夏尔。
夏尔被他叽叽喳喳的声音闹得火大,头顶的‘井’字不停地往外冒,回头就是一顿吼。
“烦死了!我现在忙得很!闭上嘴!”
“没有笑脸,幸运是不会光顾的哦...”索玛委屈的对手指。
“真是两幅面孔啊..”塞巴斯蒂安指的是刚刚夏尔和克洛伊分别时那副称得上温柔的神情,以及现在面对索玛的这幅暴躁模样。
“很神奇 ,少爷居然能用温柔来形容,不过换做克洛伊小姐可能就不是这样了吧。”
当然,以上这些话都是塞巴斯蒂安的心里话,他可以肯定要是他把这些话说出来,这位小少爷该送多少眼刀子给他。
“啊秋!”小少爷在执事那张万年不变的微笑中措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狐疑地看了执事一眼。
“少爷,还是感觉沐浴吧,感冒了就不好了。”
执事继续保持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