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渣反》解封忽然想起自己还有篇同人没写完...小学的坑，如今我都高三了...本来想再写两章的，但剧情实在忘得干净（）还是闭卷考试，有错误请指出ww
·强调第n遍，这篇是七九cb向！cb向！！！我是坚定的冰九党！
地牢阴冷，气息潮湿；血滩满地，羽箭染红。
我半跪在幻花宫地牢的硬地上，右手紧握玄肃，用尽全力地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脊梁已然卑伏，数不清的白羽带着箭头刺入，万箭穿心而过，疼痛盖没了其它感触，钳制住我的生命。
但我还不能死。
我死死借着玄肃的力量还想再站起来，却徒劳无用。只稍稍抬起半寸的高度，全身便又不受控地跌落下去。
小九......不行啊，我不能死，我还要去救小九......
颤抖着，我心中惶惶。
用了太多禁术之力，这副身躯早已承受不住，破碎得仿佛下一刻便将离析。周遭的魔气无物可吞，竟反过来吞噬作为其主人的我，再加上穿心而过的白羽箭，气血翻涌下，我呕血不止，眼瞳也泛上丝丝红光。
“噔，噔，噔......”
有硬底长靴踩在地面的声响传来。来者步伐徐缓，闲庭胜步。
在如今的幻花宫里，只有一人能走得如此从容，又如此可恨。
我挣扎着抬起眼皮，堪堪目及洛冰河的玄色长靴。
长靴站定，又顿了几秒，曾经的苍穹派弟子、现在的统世魔尊，他的声音从我再没有力气看到的上方幽幽传来，“......岳掌门，我曾经其实是很敬重您的。都说您霁月风光，郎朗君子，品行皎洁得宛若九天明月，照耀得世间污浊无愧自容......”
然后，他语调一转，极端讥讽意：“可是啊......您这轮明月，怎么就偏偏照不到清净峰上遍体鳞伤的我，还有我那小人心肠的好师尊呢？”
“沈清秋到底和你有多深的交情，能使得你抛下良心不顾，一念只为护着他？”
他语气愈冷愈激，“他沈清秋有你可怜、有你袒护，无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蠢事都有你这个天下第一门派的掌门人替他擦屁股。那我呢？谁能来可怜可怜我？！！”
“在我被沈清秋吊起来捆打栽赃时，在我被他扔下无间深渊受尽磨难时，你在哪？明月在哪？正义在哪？公道在哪？”
“什么如玉君子无暇，什么人间正道苍穹。狗屁不是。”
骂完，洛冰河忽然蹲下来，右手抓住我散乱的头发，用力往上一提。看见我仍有不甘的眼神，唇侧忽而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眉间天魔印红艳，他声音轻柔下来，阴森森的宛若淬了毒：“岳清源，你给我听好了。你嘛，介于我和你之间也没什么直接的仇怨，我只会让你今天轻轻松松地死去，得个痛快。至于沈清秋那个人渣......我要留着。”
“我要砍断他的无用四肢，扯下他那低劣舌头，削去他清净峰主的所有尊严，在他身上将我少时所受的苦、遭的罪，一件一件地，慢慢弥补回来。”
我瞳孔顿缩。顾不得其他，下意识地运起周身灵力。
——却只换来再一次大片血的呕出。
见状，洛冰河嫌恶地松开我，站起身，道：“伪君子，真小人......你们二人倒是真的天生好兄弟，连性格都是那么相像......一样地恶心，让人作呕。”
“小九......不，你不能......”我挣扎着吐出两句，语言在下一瞬又被鲜血淹没。
他收了手，我的头沉重地低落，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只听得音色越发冰冷：“放弃吧，你救不了他也救不了自己。你快死了。”
音落，他便不再理会瘫倒在地的我，转身向地牢深处行去。
我无力地贴紧冷湿地面，生命迎来了漫漫长夜前的短暂黄昏。生前的回忆开始如走马观花般浮现眼前。
从人贩子模糊的面庞，到小九梦中跌落车底后的嘟囔迷糊，到秋府后院的围栏，再到满是剑气所划的石室，接着是寂寥的秋府、厮杀的白露山众人、与小九的不期而遇、浪子浮生的清静峰主......
洛冰河的悲惨由我对小九的一手放任所造。若我早早劝阻，也就不会有我和他今日之黄昏末途。如是可以，我甘愿替小九承担那份人彘之苦。
但凡事没有如果，有的只是残酷的现实撕裂了悔恨的想象——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伴了我半辈子的玄肃感应到我的将死，在人剑合一的影响下，也随着我生机的流逝而断成数片。
一生一次的义气，我做得对吗？我还得了吗？
小九啊......七哥这次，也没能去接你......
呼吸骤停，我与誓言皆阖眼。
洛冰河远去的脚步停驻，很轻的声音渺渺响起，也不知在对谁说。
“我也曾怀敬仰之情尊敬着、爱戴着沈清秋......是他负了我。是你负了他。是你们负了苍穹派。”
“......亏欠来亏欠去，倒不知源头是谁的错了。”
说罢，他振衣离去。
·
沈九怔怔地看着洛冰河扔到他面前的熟悉断剑，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傻子。他想。
他们，他和岳七，他和七哥，都是傻子。
·
黄昏忆昔，已至黄昏。
最后的最后，如梦般飘渺的画面停在了我和小九少年时的一段插曲。包子铺老板窘迫难堪，看客光逞口舌之快，一先生冷讽众生愚相。
错的是谁呢？
小九吗？我吗？洛冰河吗？
也许，我们都错了；又或许，我们都不想错。
小九也曾只是狡黠得可爱，也愿信任我给我那一生一次的义气，只是我的迟归使他沾上了无厌子所携的洗不净的恶。
洛冰河也曾只是渴望得到认可的天真孩子，只是被小九的一泼烫茶浇灭了善意。
错的不只是我们，错的是这整个茫茫世道。是这个容不下我们的世道推着我们一步步地迈入心底的无间深渊。
而这世道，会在洛冰河的统治下迎来黎明吗？
......我想不会。
长夜未央，曙天难见。没有人真正喜乐安宁，只有苦涩浸透着万千灵魂。
......罢了。
这些身后之事，也再不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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