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一传说,雪横山上有一位修行八百年的雪女。她非妖非仙非人,乃一缕孤魂。
传闻雪女生前是名倾国倾城的公主,知书达礼,待人真诚。
后来,被一名貌比潘安的男子所吸引,两人愈走愈近。
终于,男子为了心爱的公主,考取功名,夺得榜首,成为状元。皇上大喜,为两人赐婚,摆设宫宴。
可是,没想到这一做法,竟然引狼入室。
原来,这位状元郎是要起兵造反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可以接近皇上。公主的出现,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开始接近公主,利用公主对他的情义接近皇上。
在宫宴中,状元郎打着向皇上献酒的旗号,接近皇上。突然,他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刺向皇上。公主发觉,立刻舍身替皇上挡了这一刀。
皇上的命保住了,可是,公主却没了。状元郎……”说书人突然拖长了音,茶馆里的人屏住呼吸,各个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
“预知后话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书人说完这句话赶紧溜了,生怕晚一会儿,会被人群殴攻打。
“害老子听的那么认真,居然给老子溜了。”茶馆里顿时谩骂声一片。
“不过,话说回来,这雪女是真实存在的吗?”骂完说书人后,众人又进入了日常谈论的环节。
“嗤,八百年!你信吗?”
“我听说那些大家族这么多年来可是卯足劲地去雪横山找这个雪女。可是进的多,出的少!”
“可不是,山高陡峭,根本就上不去。更何况,要想进入雪横山,还得经过那个瘴气森林,要是内力不够雄厚的一进去,准七窍流血!”
“我还真想看看那个雪女长什么样?她生前是个大美人,日后应该差不到哪去。”有个壮汉笑着说。
“你这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周围的人笑话他。
“那又如何,不是有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壮汉不以为意。
他付了茶钱后,转身离开了茶馆。
茶馆雅间里的一位稚气未脱的男子见他离开,嘴角微微翘起,邪魅一笑。眉间那朵红色桃花衬得他妖艳无比。
“去,利落点。”他玩弄着杯子,漫不经心地说。
“是。”站在他旁边的男仆拱手,然后离开了雅间,跟上那名壮汉。
“公子,为何……?”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个男仆有些不解。
“因为……不爽!”男子硬核的回答直接让男仆闭上了嘴。他知道如果他再追问,那名壮汉就是他的下场。
他之前可是听闻了,这位郑将军的嫡公子出生那天,气象瞬息万变。连宫里那位都跟着紧张起来,连忙叫天文官进宫看天象卜卦。
将军的原夫人突然感到肚子疼,说是要生了。一行人手忙脚乱地把原夫人抬进找已备好的产房。稳婆也匆匆赶来,随后进了产房。
结果,伴随着原夫人的声声惨叫,原本还是放晴的天气瞬间变成阴天。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
而无论是农家里的家禽、牛、羊、狗;还是远在森林里的动物都纷纷不安的叫唤着。
宫里的天文官看不出有任何预兆,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汇报着。
这样的现象从日昳(中午一点)持续到日出(早上六点)。终于伴随着孩子的第一声哭声烟消云散。
但将军府里的所有人并未感到高兴,反而都看着孩子眉间那朵红的妖艳的桃花面面相觑。这刚出生的孩子额头上出现一朵红桃花可是从古至今,闻所未闻啊。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原夫人竟一天比一天消瘦。请了无数大夫查看都看不出什么结果。
原本以为是民间大夫资质尚浅。后来,将军厚着脸皮前去皇宫请太医出手,情况还是一样。只是猜测可能因为生子落下病根了。
府里的人也都在背后偷偷议论,说着少爷是妖怪投的胎,吸人精血!这个传言传来传去,以至于到后来,没人敢接近孩子的房间,连奶娘喂奶时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下一刻会成为第二个原夫人。
就在众人的忐忑不安时,孩子满一岁了,府里的人们也发现了这一年里各个相安无事,都不禁松了口气,放下了警戒心。但不幸的是,原夫人还是撒手人寰了。
就在原夫人离去的那天,有个和尚突然上门,自称随缘大师。他说他突然登门拜访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而来。
他说:“这孩子本是皇子命,不知为何,到了你们将军府来。他现在命格不稳,我且带他修行几年,满十岁时再让他回来。”
“我想问下大师……”郑将军欲语还休。
“阿弥陀佛,尊夫人本身就是薄命之人。”随缘大师猜出了郑将军想要问什么,立即打消了他的疑虑。
“原来是这样。犬子就交给大师了。”郑将军松了口气,郑重地拱手鞠躬。
如果真的是孩子克死了他的妻子,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还好不是。
“阿弥陀佛。”随缘大师从奶娘那接过孩子,正要走,郑将军又叫住了他。
“大师,孩子还未取名,请大师赐名。”
“就叫做郑伴卿。陪伴的伴,卿本佳人的卿。字无忘。”随缘大师看着手中的孩子,笑着说。
“伴卿,伴卿。”孩子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不停地念着,然后咧着嘴笑了。
这可吓坏了前厅里的人,除了随缘大师外。
“对,你叫伴卿。伴卿一生。无忘就是没有忘记。”随缘大师轻声细语地解释。
“无忘,无忘。”伴卿重复说着。
“大师,这、这才一岁啊!”郑将军无与伦比地说。
“这孩子命格非凡,实属正常。”大师安慰。
这话确实奏效,前厅里的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
“今日下山就是为了这孩子而来,现在孩子接到了,老衲也要告辞了。”
“大师慢走。”郑将军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远去。
十年之后,随缘大师如约而至,带着郑伴卿回府。
而后来嫁给将军续弦的将军夫人和她生的三个子女怎么也容不下伴卿。
那几个不安生的主安插在伴卿身边的暗桩也被他灭了一干二净。
现在跟在伴卿身边的,都是他的亲信。卖身契也是牢牢掌握在伴卿手里。只要有哪个不听话,或受不住权钱的收买,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猜测是被送离了京城,也有些人说已经被灭口了。但事实是不管怎么猜测,那些人都再也没见过,由于都是从黑市亦或孤儿,所以并没有家属找上门来。这可气坏了家里那几个不安生的主。
等这名男仆回过神,先前离开了的男仆已经回来了,他朝伴卿微微点头。
男子知道事情完成的很顺利。
“走吧,再不走,我那后娘又该让我去祠堂守孝了。”伴卿站起来,晃悠悠地走出了茶馆,直接回家。
等他回到家中,门卫通知他,让他去前厅。
伴卿邪魅一笑,往前厅方向走去了。
“老爷,莫生气,伴卿不是这样的人。平时确实是不羁了些许,但是去青楼这种事他是绝不会干的,他才多大啊。”续弦过来的将军夫人温声细语地劝说着坐在上首的郑将军。
“才多大?!都十八岁了,过两年就是弱冠之年了,还算小!”郑将军听到这句话,更是气急败坏。
将军夫人朝站在一旁的十岁的女儿——郑馨使了个眼色。女儿会意,立刻走到将军身边。
“爹爹莫生气,大哥哥肯定不是这样的人。等他回来,爹爹再仔细问问就知道。”郑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
“哦?仔细问问?问什么?”郑伴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郑馨的话,他边走进来边问。
“你还知道回来!整日在外边花天酒地的,像什么话!”郑将军看到郑伴卿,刚平复的怒火一下子又涌了起来。
“花天酒地?爹,你从哪听来的?”郑伴卿不解地看着郑将军。
“从哪听来的?人家老鸨都找上门来要账了!还从哪听来!”郑将军怒吼。
“老鸨?爹,那你可冤枉我了。我最近一直都在茶馆里听书。再说了,我知道家规,青楼这种地方,在我永生之年是不可能踏入的地方。爹,我是你儿子,你得相信我人品。”郑伴卿听了后,无辜地解释。
“还不承认!这个是老鸨拿过来的账单,看看,这上边是不是你的名字!”郑将军甩了一张单子给郑伴卿。
郑伴卿捡起来一看,笑了下,目光看向自始自终没说过一句话的郑磊。
“去拿文房四宝来。”他朝身边的小厮吩咐道。
“是。”
小厮快步走出前厅,不稍片刻,端着和托盘回来了,上边放着郑伴卿要的文房四宝。
接着他把笔墨纸砚全部在桌子上摆好后,立在一旁等郑伴卿的吩咐。
郑伴卿用毛笔沾了沾墨,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