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航是被一股熟悉的清甜幽香弄醒的。
空气中的好闻的香味又黏又腻，他刚开始还脑袋发蒙，接着就被势不可挡的疼痛侵袭了全身。
蒋川几乎是用了全程一百米冲刺跑步比赛的速度冲回宿舍的。
一两个男生脑袋弹出来，其中一个指了指他的423宿舍：“你们宿舍传出omega的味道了。”
“砰！”他来不及道谢给他通风报信的同学，锁上宿舍门快速冲进了房间，上铺的顾清航蜷缩着身子，疼得浑身发抖。
蒋川三两下爬上去，抱住了怀里瑟瑟发抖的人，轻声安抚：“没事了，我回来了。”
顾清航咬得嘴唇都破了皮，苍白中鲜红的血迹刺眼得很。蒋川感觉心脏被抓紧了一瞬，用手指抚开他的唇，轻柔地蹭掉了血迹。
白瓷一样的皮肤上，大片大片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
顾清航缩在蒋川怀里，叹了口气：“抑制剂真的失效了。”
蒋川抱紧了他，抚摸他柔软的头发。
他们很快去了医院，得知抑制剂对顾清航的发情期症状失效，医生还说，如果继续使用，可能会对抑制剂过敏。
闷热的空气让人透不过气，狂风时不时呼啸而过。
顾清航站在宿舍里，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上的医疗单，被窗外吹来的风吹得凌乱。
蒋川将窗户关上，打开了空调。
不太妙的气氛让人心情有些沉重。
这对两人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蒋川没有办法保证随时随地每时每刻能在顾清航发情期期间很好地出现在他面前治疗他不规律的应激症。
就像今天一样，无论是因为起初不知道抑制剂失效的原因，蒋川来迟了，就是给顾清航带来每一秒都至深的痛苦。
丝丝舒爽的凉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顾清航抬眸，看向坐在床上面色有些凝重的蒋川，轻松地笑了笑：“怎么了？又不是绝症。”
眼下的办法只有尽早治疗应激症，让顾清航痊愈。但是痊愈的方式，是至少终身标记五次。
蒋川叹了口气。
这tm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其实，去隔离也是可以的。”顾清航说。
蒋川抬头，目光坚决：“不行。”
这会拖累他的人生。顾清航一位天之骄子，哪怕是在上大学也是争分夺秒地努力学习，如果因为应激症而要被隔离......
“那怎么办呢？你要终身标记我吗？”顾清航带着笑看他，歪了歪头。
蒋川的大脑成了浆糊，在水里不断胡乱搅着。他起身站在顾清航面前，呼吸洒到了他的鼻子上，声音沉沉的：“你愿意吗？”
顾清航愣了，往后靠了靠，腰身抵住了桌沿，说：“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情。”
终身标记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清楚。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不合适，也没发展到那一步，能有与对方白头偕老的决心的那一步。
本来相遇就是无可言说的奇妙缘分。
蒋川抵着他的额头，说：“我们会相爱的。”
“你......你没必要......绑在我身上......”他愣怔着，有些回不过神。
蒋川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和雅痞：“我就是闲的，热心关爱祖国未来栋梁。放心吧男朋友，我喜欢你，总有一天会爱上你。”
顾清航感觉心跳如擂鼓，急速地冲撞，在许久的沉默后，他微微靠近，触到了那片薄唇。
他不知道为什么蒋川能喜欢他，明明深陷其中的是他才对。
一个轻轻贴着唇的吻，宁静而纯美。
也许是因为临时标记吧。顾清航想。临时标记会激发和增加alpha的占有欲。
夜幕快要降临。
他的视线越过蒋川，能隐约看到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暗淡下来。
他想和眼前的这个人相爱。
也许并不是从未有过这种念头，也许在他们相处的这些时间里，被他自己埋着，忽略掉了而已。
“红烧肉炒肉片土豆丝儿......”王鹏拿着手机，嘴里吧唧着菜说：“都没了，你看看还要吃点什么吧。”
电话那头的蒋川声音淡淡的：“我随便吃点就行。”
他正打算挂断电话，回头看顾清航：“你吃什么？”
顾清航刚想说话，他又说：“我可以让人去外头打包点你喜欢吃的回来。”
“不用，我没什么胃口。”顾清航笑笑。
蒋川思考着脑海里为数不多的顾清航在吃这方面的喜好，还是执着地点了餐。
晨余一进宿舍就哀嚎：“怎么这么香啊！我刚刚吃的都没了！”
看到桌上鲜美的食物，他咽了咽口水，问：“这是xx路那家餐厅的？”
蒋川笑着说：“是啊。怎么你又没抢到肉吃？”
晨余泫然欲泣：“呜呜呜，王鹏这王八羔子！害得最后一份红烧肉没了！”
王鹏捧着一大堆书吃力地走进宿舍，骂道：“你自个泡图书馆泡晚了还怪我！我都帮你拎书了！”
顾清航看着他们打闹，嘴角隐约带了点笑意：“一起吃吗？”
蒋川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顾清航迅速改口：“不过，可能刚好够我吃。”
晨余、王鹏：“......”
“啊，突然很饱。”晨余木着脸走进了房间，跟在他身后的王鹏也木着脸：“我也是，真是太撑了。”
蒋川笑得无比欢乐，他掐了掐顾清航细腻的脸蛋：“都是你的，吃吧。”
宿舍里还残存着一丝幽香，晨余王鹏得知顾清航应激症的事情后都很担心，再多的蒋川没说，只是一笑而过。
顾清航打算把屋子里自己全部的抑制剂都送人，蒋川进屋的时候他还在打电话：“嗯，没事的，你还想咒我呢？”
他挂了电话，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蒋川高大的身躯从背后俯上来：“跟谁打电话呢？”
“一个朋友，他是O，抑制剂都送他吧。”顾清航道。
蒋川点点头：“嗯，我来帮忙。”
顾清航冲他笑笑：“不多，谢了。”
“跟我还谢呢？”蒋川敲了敲他的额头，扫了眼屋子里一排排的抑制剂：“行吧，你指挥。”
顾清航嘴上说着不多的抑制剂，在他住进来没几天又进了一批，这样反反复复，蒋川收拾着都出了一身薄汗。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道：“就剩那个柜子了。”
蒋川的手扫过一堆跟复制粘贴一样的抑制剂们，一个截然不同的小瓶子静静地呆在角落，极为突出。
他拿起小瓶子，看到上头的中文，定住了。
“怎么了？”顾清航走过来。
蒋川觉得喉间有些干涩，闭了闭眼，结果大脑里什么黄色废料都跑出来了。
他暗骂了一声，带着残影一下子将身后的人按在了墙上。
宽松的上衣被措不及防地扒掉了，顾清航人还懵着，转眼间裤裆的纽扣就被解开了。
“你干什么？！”他慌乱地按住蒋川的手，上身一片白皙光裸的肌肤。
面前这人眼神黑沉，嗓音微哑：“我们做吧。”
顾清航又惊又呆：“你吃春药了？”
蒋川的呼吸有些重，他低头咬了一口顾清航的脖颈，想压制什么似的待在他肩头冷静，举起手里的瓶子：“大概吧。”
顾清航看清楚瓶子上的字，脸微微红：“我......我买错了的。”
“润滑液和抑制剂放一个架子？”蒋川笑了。
“......”你猜的真对。
蒋川按着人又凶又重地亲，结果火势不减，反而还有要烧得更猛的势头。
敲门声突然响了。
“我朋友来了。”顾清航喘着气躲开他的唇。
蒋川不满地咬了一口他的唇：“啧，来的真是时候。”
顾清航笑笑，推开了他：“快去。”他得在屋子里收拾自己。
门外一个高瘦的男生友好地冲蒋川招了招手，他眯起眼，觉得这人有那么一点点的眼熟。
“他是谁？”蒋川问。
男生跟着顾清航走进了宿舍，道：“我是他的朋友，上次就是我帮他占座的。”
“哦，是你啊。”蒋川摸了摸下巴：“我还思索着他这人哪来的朋友帮忙占座。”
男生笑笑：“普通朋友。”其实我跟他实在没什么交流。
几分钟后，男生拉着一大箱子抑制剂吃力地拉出了宿舍：“谢啦，拜拜！”
“要帮忙么？”蒋川抬了抬下巴。
“不用，我男朋友来帮忙。”男生有些脸红地笑笑。
顾清航道了别，关上门。
“还继续么？”蒋川戏谑地笑着，抱臂倚在墙上。
顾清航瞥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屋：“不。”
门轻轻地关上了。
蒋川这才脱力似的倒在了沙发上，半晌拉开裤子看了一眼。
可是他y了。
（未完待续）
作者：我想开车。
审核君：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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