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蒋川起得比往日早。顾清航起床的时候另一张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他慢吞吞地洗漱，慢吞吞地去吃早餐，再慢吞吞地挪回酒店，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装不下。顾清航想了想，自己应该可以作为男朋友询问一下蒋川的行踪吧？
他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蒋川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悦耳，但是顾清航能听出来他声音里的快乐：“怎么了？”
顾清航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拨通了说什么？没想过。
“哥哥！川哥哥！我渴死了！”昨天电话里活泼的男声由远而近，接着蒋川笑骂了一声：“小兔崽子，喝我的做什么！”
“......”顾清航捏了捏手机，说：“打扰到你了，抱歉。”
挂了电话，他拿了一本奥数题库来看。
电话响了，蒋川打来的。顾清航点了接通键，将手机丢在耳边。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他那边的背景音没有之前那么嘈杂了：“明天你就得去比赛了，发生什么影响你比赛的事必须告诉我。”
顾清航放下了奥数题库，问：“你会标记别人吗？”
“什么？”蒋川愣了。
“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但是一个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或beta。”顾清航的声音清晰而冷漠：“如果你想，你可以标记其他人。”
蒋川许久没有说话，开口的时候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你打这个电话。”顾清航垂眸：“再见。”
再次挂掉电话，他干脆睡觉去了。没多久差不多要睡着的时候，消息提示音响了。
[ 我今晚有点事，不回来了，明天去看你比赛。]
顾清航轻轻呼了口气。
发情期的omega最容易俘获，他是有点喜欢上蒋川了。想到那一声声软软的“哥哥”，心里不是很舒服。
蒋川长得也很帅，每次挑眉的时候都会让人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狭长的眼角眯成一条线，根根清晰的长睫毛铺下来......
顾清航发现自己挺肤浅的。
万人之上，摄像头都对准了赛场，耳边充斥着主持人激动澎湃的演讲，跟流水一样木着脸完成一道道竞赛题。
顾清航不知道昨天是怎么过完的，今天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以往他比赛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观众席上人头涌动，他不想去寻找蒋川的身影，为了保证情绪不会影响到自己比赛。
顾清航木着脸，眼睛盯着屏幕，大脑疯狂转动。
和以往一样，专注而飞快的思考。渐渐地耳边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空白，只剩下他和竞赛题面面相觑。
脑子跟流水一样忽略了时间，忽略了四周的喧哗，心里飘乎乎的，像昨天的气球，从小孩的手中脱离，不知道要去何方。
没有任何悬念地，初赛的冠军是他。
一切都很没有意思。比赛结束，顾清航直接走下了台，无视话筒们疯狂地向他涌动。
蒋川没有来找他。
顾清航坐在酒店床上，看着玻璃上的雨滴发呆。
手机里不知道播放的是谁的歌，歌声包围了整个房间。
他闲得无聊，学着唱了起来。
“我习惯在包里藏一瓶百无聊赖，打发人间的白云和苍狗，设计睡着的未来......”
“我会懂得舍得记得你是我是你的，我会懂得舍得记得......”
“拜托你轻声重着......”
突然一股重力将他拖了起来，眼前的世界旋转得飞快。
顾清航懵了，紧接着蒋川的声音响起：“牛逼啊顾学神！”
“......”被抱起来转圈圈的感觉，顾清航摸了摸肚子，觉得刚才吃掉的寿司在胃里翻江倒海。
蒋川搂着人一个劲儿地亲，将他逼到了墙角：“我今天去看你比赛了，你怎么这么厉害！”
顾清航措不及防撞进了他的黑眸里。
蒋川英俊的脸就在咫尺，他的眼睛从来都是黑漆漆的，泛着温柔的淡光，此刻藏了一整条银河，璀璨的星星闪烁着，都是惊喜和快乐。
顾清航轻轻笑了：“你怎么比我还高兴。”
“我没看过这种知识竞赛，看得激动人心啊。”蒋川咬了一口他有些发麻的软唇：“你今天格外好吃。”
“我又不是吃的......唔......”顾清航无处躲藏，有些轻飘飘的高兴。
呼吸缭乱，蒋川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你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有些发蒙的脑袋冷静了不少。
窗外雨还在下，啪嗒啪嗒打在窗上。
“没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顾清航往后躲了躲蒋川的呼吸：“我也许不希望你标记其他人。”
蒋川勾勾嘴角：“是不是喜欢我了？”
“......没有。”顾清航忍不住笑了。
“口是心非。”蒋川说：“我不是多情的人，既然标记你了就只会对你负责。”
听到这个回答，顾清航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临时标记应该淡得差不多了吧？”蒋川将头埋进他衣领里头嗅了嗅：“放点信息素给我闻闻。”
缕缕幽香带着茶香钻进鼻子，他立刻将顾清航一把翻过去压墙上，咬住了顾清航的腺体。
“嘶......”这一次蒋川咬得稍微重了些。
蒋川的信息素味道像茶香，温柔的，清新的，淡淡的，噬人心魂，很好闻。
标记结束，他亲了一口腺体，顾清航即刻软趴趴地瘫在他怀里。
关于那个不知名的活泼男生是谁，顾清航没有问，暂时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王鹏打来电话八卦过，蒋川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看台上，他清俊的容貌和冷静的眼神。
“王鹏，你有没有试过对一个不怎么熟的人，在和他成为情侣后总是忍不住对他亲昵的感觉？”
“是顾清航吗？”王鹏嘿嘿笑说：“大概是人家人格魅力太大，你又单身太久了吧？”
“应该吧......”身边的人们都站起身疯狂欢呼起来，将他的声音淹没了。
聚光灯打在顾清航身上，顾清航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蒋川站起身，笑着鼓掌。冠军在他意料之中。
顾清航要接受记者的采访，蒋川回酒店等他。
“今晚我请客，想吃什么？”
蒋川电话里，顾清航说：“随便吧。我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此时顾清航站在门外，轻轻抠着门板。
“前几天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接了。”他垂着眸：“那个人叫你川哥哥，说要你陪他约会，然后第二天你就去了。”
蒋川静静地坐在床上听。
“他是谁？”
蒋川看了一眼门口，说：“所以你那天在大街上乱走，又问我标记其他人的事情，是因为他？”
顾清航沉默了。
“你是吃醋吗？”
“......不是。”
蒋川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门口，手扶上了门把：“那你为什么那天那个样子？”
顾清航靠在门上，抿唇。
“因为我觉得有点孤单。”他无视走廊上人们投来的怪异眼神：“我和你之间总有不相关的人和事，我身边的人和事不多，但你不一样。”
“你可以参与。”蒋川拧动了门把：“只要你想。”
心里瞬间绵软绵软的。顾清航微微笑了。
身后猛地一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落入了蒋川的怀里。
门又迅速关上了。蒋川熟练地将顾清航压床上，胳膊撑在他的脑侧：“他叫蒋付付，我的堂弟。”
“什么？”顾清航有些没回过神来。
蒋川用嘴唇摩挲他的脸颊，在他耳边低声说：“叫哥哥。”
顾清航这才躲了躲，又被按了回去。“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他扶上自己发酥的耳朵。
“王鹏替我打听的。别转移话题。”蒋川捏起他的下巴：“不说我就日你。”
顾清航笑了：“我才不信。”
“快叫。”蒋川摇了摇他的下巴。
顾清航清凉的眼看了他好一会儿，喉结上下滚动，吐字清晰：“哥哥。”
蒋川嘴角扬起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再叫。”
顾清航的声音是清朗的，很好听，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就像......撒娇一样。
“哥哥。”
“再来。”
“......你有完没完？”
“快点。”
“哥哥。”
“再来。”
......
蒋川餍足地眯起眼，翻身睡在床上，环住了他的腰。
顾清航舔了舔红肿发麻的嘴唇，不是很能理解：“你怎么了你？”
“你这样叫，特别可爱。”蒋川揉揉他凌乱的头发：“就好像难得跟我撒了个娇。”
“......啧，不都有人叫你哥哥了么？”
“不一样。”蒋川说：“你看我都哄你这么多次了，叫几声怎么了。”
顾清航无语凝噎，睡了会儿感觉眼皮在打架：“我困了。”
“你不吃饭？”蒋川问。
“脑力运动完，没力气了.....”顾清航合上了眼睛。
蒋川雅痞地问：“以后别的运动怎么办？”
顾清航笑骂：“走开。”
“行吧，你睡吧，我去饭店打包回来再叫你吃。”蒋川拍了拍他的头。
“嗯......”
（未完待续）
作者：对不起各位请把人设简介书名忘掉吧......我已经上瘾了！
蒋川：身心舒畅。
顾清航：老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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