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别太着急下定论。
这里是旧房,灯都没有,别说电梯了,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不知当时怎么有勇气爬这么高的楼,二十三层,不是个小数目。上气不接下气,也要爬到楼顶,笃定了冯夫人她们不会就这么甘愿爬楼上去教训栀淮和冯秩。
楼还没下一半,手机关机了,这下好了,照亮前行路的灯都熄灭了,没希望了,那她们还怎么弃暗投明,饱足仙机啊,这可怎么才好?
栀淮紧紧攥着手机,有想要把冯秩头骨捏碎的冲动,可是最后的理智告诉她,现在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出了这栋楼。
冷言冷语,“手机没电了,现在只能靠感觉走,扶着墙,慢慢下。”这已经是栀淮对冯秩的最后仅存的温柔,冯秩还沉浸在这份因祸得福的温柔中时,栀淮冷不丁的补了一刀,“要摔倒的时候,麻烦你不要拽着我,你寻死不要拉着我陪葬,我不是陪葬品,更不是你的希望,别指望我会在你摔的时候拉你一把,我可能会下黑手,反正这里黑灯瞎火的,也没有监控,指不定你死了都没有人来替你收尸,等着尸骨未寒吧。”
这话给冯秩吓一个激灵,正好背后一阵阴风吹过,背脊一凉,挺得更直了。
栀淮未听见冯秩搭话,还以为他被吓到了,能消停一会儿。谁知说疯就疯,还真掐不准。
栀淮听着冯秩在后面学恐怖电影中鬼出场的背景音乐,着实让人背脊发凉,不过冯秩五音不全,像是鬼哭狼嚎,辣耳朵。
栀淮不想耳朵遭受这样的屈辱,出语警告,“你要是想死,就直说,我保准一拧一个准,好提着你的项上人头照路,血腥着呢,想不想试试?”
冯秩头皮发麻,他相信栀淮会这么做,不过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口吻挑衅,“好啊,有机会可要见识见识,毕竟我目光短浅,好久没有见血了,是时候该血流成河,染你嫁衣,成一段家喻户晓的至死不渝忠贞的爱恋,铸就一段佳话,留着到阴间说,指不定阎王看我表现好,升我个一官半职,我也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怒也威……”
不等冯秩把话说完,栀淮就冷声打断他,“你要是现在想去见阎王,让他给你个一官半职,好过把瘾,我也不差这一时半刻,马上可以送你上路,不拖泥带水的。”
冯秩不吭声,稍稍安静了一会儿,只听到摸墙探路的脚步声突然冯秩聒噪的声音再次入耳,不听也强钻。
“哎,这几楼了?”期待着栀淮的回答,可栀淮的回答再一次出乎意料,“你问楼啊,我又不是它,怎么知道这是几楼。”
冯秩不爽,“喂喂喂,你什么态度,它要是会答应,我用问你吗?你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啊,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要砍我呢?一副要杀人的语气。”
“哦,原来你就这样看我,我就是想要杀人解解气,还要扒你皮为我做嫁衣,把你的肉裹上面包糠,炸至金黄,香酥可口,摆个鸿门宴,把你家那位自以为是的母亲大人也请来,大家就着红酒,大快朵颐,吃个痛快,这样你还满意吧?”栀淮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冯秩一说话,她就怼他,越说越气。
怼他,栀淮总是不遗余力,往死里说,从不嘴下留情。
反而冯秩不气不恼,笑得轻浮,“死你手里,怎么个死法都行,你解气就好,化作鬼我也一生跟你过不去。”故意把后一句加重语气。
栀淮也跟着笑了,久久未说话。期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楼,看到外面有几束光朝他们照过来,栀淮抬手遮住眼睛,光线刺眼,有些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