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直到回家还是愣怔的。
那个医生太过奇怪,但是给她的感觉却很安心,她们仿佛很早很早就认识了。
以至于后来她什么都没有给薛浩然说。
夜晚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玻璃映射了下来,射下一片清冷的莹白。
空气中微小的尘埃在月光中看的格外清楚。
苏清韵枕着手臂侧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都是与那个医生对视的场景,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她一定还有什么遗忘的东西。
是什么呢?
钟表咔哒绕过一圈又一圈,奏响了晚间的催眠曲,浓浓困意席卷了意识,苏清韵终于沉入了梦境里。
【元歌伍年。
京城一片祥和,百姓们对大胜归来的军队夹道欢迎。
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骑着红鬃烈马走在队伍最前方享受着众人的注视。
大军一路前行,直达皇宫,身边有个人像他禀告,并带领她走进皇宫,好像是她身边很重要的一个人。
北齐国库充盈,皇宫自然建的奢华,她和那个人走到大殿,在众臣的眼光中向台阶上的九五之尊叩首。
可她抬起头妄图看清皇帝的模样是,却是一篇空白。
“苏爱卿大胜归来,朕当好生犒劳。”
这声音耳熟极了。
是谁?
画面忽转,是一片漆黑的森林,她和之前领她上大殿的那人在夜色里逃亡,呼吸声此起彼伏,满是绝望。
她听到自己开口:
“陛下真的要杀了我吗?”
身边人迟疑片刻,回答:
“是。”
又听他说:
“不若我带你远走吧,去另一个国家!”
女将军咧嘴一笑,有什么沉重的心情压着她,叫她几乎喘不上气。
“没必要了。”
场景最后一次转换,是在悬崖边,身后的追兵逼得很近,她无路可走。
最后只能纵身一跃,跌下悬崖。】
——
苏清韵猛然惊醒,胸口剧烈起伏,她惊恐地大量一番周围,确定是她的卧室之后,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原来是梦。
可是梦里的所见所闻,梦里各种情绪,绝望和压抑,为什么那么清楚。
郑轩泽敲响了房门,对她说:
“该起床了。”
这个声音瞬间和梦里身边那个人的声音重合起来。
【房门被敲响,女将军靠着床沿小声应了一句:“何事?”
屋外那人回道:“该起床了,今日该启程离开这里了。”
女将军摇了摇头,有些出神,又想起那人看不见她的动作。】
“我不想跟你走。”
苏清韵脱口而出,才发现,她又将梦和现实搞混了。
郑轩泽似乎是疑惑地停顿了片刻,在门外轻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苏清韵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做了个梦到现在都魂不守舍,她支吾片刻说:
“我……我不想起床。”
郑轩泽在门外似乎是笑出了声,他耐心地说:
“那就睡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昨天不是给我说,你军训已经请假了吗。”
噢,对。
她昨天晕倒了,然后就请假不再军训了。
完了,做梦做傻了。
“不行,我还是起床吧,和WISE的合作方案还没敲定呢。”
门外。
郑轩泽站在走廊上,和苏清韵隔门对话,听到这里,眉头不悦得挤在一起。
小姐今天很奇怪。
从起床开始。
昨天她晕倒了,她不说,便以为自己不知道。
今天本就应当好好休息,却又要忙公司。
真是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