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之外,处处灯火繁华,琴瑟之声不绝于耳。
那大殿之上最盛大而精巧的歌舞正在上演,乐曲恰由轻快激越转为悠扬清丽。
见江澄始终默认不语,秦愫轻咬唇瓣,勾住他脖颈的手微微用力,攀着他坐起,半倚在靠枕之上。
那双妩媚含春的眼眸凑得愈发地紧,那里面毫不掩饰的失望落寞惹得江澄辗转难安的心又一次揪了起来。
秦愫很快我们很快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他虽依旧不说话,只定定地看她,可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却渐渐有了灼烫得骇人的温度。
秦愫永远……
一个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去憧憬的词。
江澄(字晚吟)等我。
吻郑重而轻盈地落在秦愫的眉心,她的面容之上却没有那种招人沉醉的笑,半闭的眼里空空一片。
秦愫好。
秦愫轻轻笑起来,倏忽之间,抬起手抚平江澄常年蹙紧的眉头,目光的每一寸里都浸润透了柔情。
江澄神色愈发地柔和,却也不敢久留,悉心替秦愫理了理衣裳发鬓,便匆匆离去。
大殿之上,玉衍看着江澄归来时不自觉微微弯起的眉眼,摩挲了下手中的白玉杯。
短短一瞬,心思已万重。
“不是所有的事都要他来承受。”
白玉杯与案几不重不轻地相击,发出清越的声响,即使是在满殿喧嚣里也能一下揪住人的耳目。
玉衍(字泽之)泽芜君,族中忽有急务,泽之先行告退,还请泽芜君代泽之向仙督转达歉疚。
这世上,他知她并非心如铁石就好。
另一边,魏无羡还没来得及出手教上金凌几招,江意的“思来”就已出鞘。仅仅是剑气,就将金阐那帮人震出去十丈不止。
金阐江意,算你狠!你有本事就日日夜夜跟着他!还有你这个疯子,你等着!
金阐我们走!
一把推开要扶他的人,金阐恶狠狠地瞪了江意一眼,不甘示弱地放了狠话,才踉踉跄跄地被人搀走。
金凌(字如兰)舅妈不让你随便解封思来,你怎么就?
江意(字长临)没事表哥,我只用了半成的封印。
没有在意落荒而逃的那些人,魏无羡的心思被这“半成”两个字一下子牵住了。
江意身为云梦江氏的少主,如此年纪就有了一品灵器,虽扎眼了一些,但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可是这把剑处处透着古怪。
一则,时至今日,魏无羡对云梦江氏祖传的那几把古剑都历历在目。云梦江氏没有一柄名唤“思来”哪怕形制相近的剑。
二则,一品灵器再珍贵,也要受主人修为制约,是以岁华在金凌手中发挥不出三成以上威力。 任凭江意如何有天资 ,以他的年纪,他如若真的只发挥了那把剑半成不到的威力,这把剑便只能是仅存在传闻中的仙器。
魏婴(字无羡)哎呀呀,金小公子、江少宗主,你们放心。我如今不喜欢敛芳尊夫人了,决不会再去纠缠她的。你们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