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莱茵看着让，她的眼神平静如水，完全看不出来刚刚那愤怒到双眼通红的样子。
“让，你觉得，是我们没有人性？”让听到了哈莉莱茵这么问他，他咬紧了牙关，捏紧着双拳，没有接话。
“不是我们没有人性，而是想要从地狱里出去，就总得有人要留在地狱里。”哈莉莱茵对让这么说到。
“而我，就是那个甘愿留在地狱里的人。”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连死里逃生了一遭的莎夏，都呆愣愣的坐在地上发着愣，没有说话。
哈莉莱茵想起了曾经让跟刚刚一样，说着那些话的样子，那时的她觉得让心存正义，是个好人。
可在现在的她看起来，让只是在说大空话，空想着美好的未来。
果然，立场不同，心境和态度也会转变的。
因为现在的她，依然觉得贾碧是不值得受到任何善意的对待的，就跟亚妮一样。
“不要心存怜悯，也不要把她当做是小孩子。”
“在战场上，没有老弱妇孺之分，只有敌我之分。”
“在战场上，只有弱肉强食，只有战友和敌人。”
“所以，你的同情，一文不值。”
“而且不但一文不值，还会遭人鄙视。”
“她的国家，她的军队都没有把她当小孩子，你凭什么把她当做是小孩子？”
“她的政府把她招进了军队进行训练，都没有对她心存怜悯，她需要你去怜悯她，把她当小孩子吗？”
“让，你这么天真，不适合做军人。”
“你适合做一个心怀世间所有理想与美好祈盼的诗人，歌颂人们摒弃鄙夷的希冀，做神的布告者。”
哈莉莱茵看着和法尔克抱在一起，缩在墙角的贾碧，眼神越来越冷。
因为毕竟曾经在她无法参与的那个时间线里，莎夏是真真切切已经被贾碧杀害了的。
“这个人，她既然接受了正统的军方训练，那么不管她多少岁，她都是一个士兵。”
“一个敌方士兵，而不是你心慈手软的对象。”
“让啊，你知道你刚刚的那番话，有多冒犯吗？”
“冒犯了我们军方系统的每一个人。”
“合着就你一个人高尚呗，我们就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都是杀人如麻的恶魔。”
让听着哈莉莱茵眼神冰冷，语气森寒的话语，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敢跟哈莉莱茵对视。
“让啊，什么叫做不是为了杀小孩才来这里的？”
“那难道我们死去的战友，因为不是小孩，所以他们就该死，你是这个意思吗？”
“他们没有家人，他们没有父母，他们没有子女的吗？”
“如果你只是因为她年龄太小，还没有好好长大，所以觉得她不该死，那么我也只能说虽然很遗憾，她没机会长大了。”
“她虽然还小，但她也的确是没有机会长大了。”
哈莉莱茵刻意重复了这句话两遍，这表明，她是真的想要杀了贾碧。
“对此，我也只能深表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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