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徽回到住处,才发现刘骏已经追上来了,但是她也没理他,径直回了房间,无论女官怎么询问,都只字不提自己去哪儿了,就枯坐着坐了整整一日,小红大红三娘也到了,在太阳落山前,才带着女官和士兵将柳云絮的棺椁安葬好。
人一下葬,元清徽便马不停蹄的踏上了去京都的路。
一路上都拒绝与刘骏交流。
到了京都,先是要进宫面圣,一进宫门元清徽便和刘骏扮演着一对塑料夫妻。
此次进京的藩王以及亲眷都安排在芳林苑,唯独刘骏和元清徽被安排住在太子宫。元清徽没想太多只道是天助我也。
出了太极殿,元清徽便立马让女官送她去见元庆之。
元清徽一见了元庆之便开始哭诉,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但是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对于眼前这个原主亲人,也算是一份寄托。
“父亲,我想和武陵王和离,我实在是……”
原本满脸心疼女儿的元庆之,忽然愣住了,犹豫了片刻方道:“徽儿,你和武陵王的婚事是陛下赐婚,你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
“不!我不要,他不爱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两个在强行捆绑,只会互相伤害。”元清徽拼命摇头。
“爱?”忽然一个冰冷的女声在元清徽身后传出,元清徽回头,只见款款而来一个华服妇人,妆容端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我的女儿,你出嫁不是为了什么情爱,如今何以因为情爱而要和武陵王和离呢?”
元清徽一下就愣住了,她一直以为,元清徽当初要嫁给刘骏多少是带着喜欢的成分的,不然为何千里迢迢嫁到雍州,又极其吃醋,而且元庆之是太子宫的人,太子却和刘骏不合的样子,怎么想来也不会是政治联姻啊。
“元家的女儿,不可以只是为了情爱。”这位妇人看上去那么的疏远,仿佛元清徽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片刻,又拭了拭元清徽眼角的泪痕,笑道:“武陵王若对你不好,你父亲和太子都会给他施压,但是你决不能和他和离。”
元清徽都懵了,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逻辑,但她此刻感觉自己的举动是蚂蚁撼树,原本的元清徽也是感受到这一点了的吧,所以她才会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刘骏身上,喜怒哀乐都因他,而刘骏的冷漠和暴戾也让她看不见希望,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是在怎样的绝望下,黯淡逝去。
“麻蛋,靠山山倒靠人人走,还是得靠自己。”元清徽瘫在床上嘀嘀咕咕。
小红见状,忙上前问道:“什么?王妃是有什么吩咐吗?”
“啊….没…”
元清徽忽然好怀念学校,做题也好考试也好,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打手心也好,反正这个婚她是一刻都结不下去了。
“启禀王妃,太子求见。”门歪的侍女传话,让屋内的人都为之一愣。
元清徽心道太子来做什么,又想着这是父亲的上司,如今自己又住在太子宫,也不好怠慢了,便连忙出去相迎。
看了一眼,啊,有些失望,憨憨厚厚的,还没刘骏有帝王之像。
“参见太子殿下。”元清徽行礼道。她从前在雍州行礼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如今来了这儿,感觉见谁都得拜,忽然就琢磨着做对护膝了。
“免礼。”太子温声道,又对侍女们道:“都退下吧,小红你去门外守着,我同武陵王妃有事相商。”
小红她们闻言便真都出去了,元清徽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这个太子有什么事是要与她商量还是旁人不能听的?
“徽儿,你受苦了。”太子一上来便拉住元清徽的手,吓的元清徽一激灵,心头翻越过一万头草泥马。“我听人说你今日去找了元大人,商议与刘骏和离之事?”
元清徽将手从太子手中抽出来,讪笑道:“额…不好意思啊,我之前大病了一场,许多事都记不大清了,太子殿下我和你…这?”
“什么?我竟不知你受过这样的苦?!都怪我,当初父皇赐婚时我若态度再强硬些,你就不会嫁到雍州那个穷乡僻壤了。”
“???”元清徽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眼前这个人,好像能帮得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