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微叹了一口气,道:“雷先生因为玉主和你牵扯不清而生气,是一些朝堂上的纷争,你若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吧。”
元清徽听懂了寒影话里的意思,又联想到第一次见到寒影便是他被王府的侍卫围追堵截,还挟持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去王府干什么的,最后元清徽回府后,他和萧成玉又是如何躲过搜查的。
挟持事件刘骏也未曾问她,是想着这些事情不应把妇人卷进来,又念着她受了惊吓也未必问的出什么,三是寒影未得手。
“好。”说完,元清徽便转身往萧成玉所在的屋子去了。
元清徽一进屋子,便看见萧成玉跪的笔挺的后背,昂首挺胸,如松柏临渊。落日的余晖穿过窗棂撒在萧成玉身上,整个人都像镀了一层金边。
元清徽刚想上前便顿住了,她如今过去有什么用呢,不过是给萧成玉徒添烦恼,让他难堪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得去和雷先生说清才行,想及此处,便再看了萧成玉一眼,转身离开了。
出了房门,便寻了一侍童问清了雷仲伦如今所在。
雷仲伦这边心情也是糟透了,他素来知道情思这东西是最难断的,如今萧成玉对一个不该存心思的女子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如何能不急?正当他在廊上踱步,烦的晚膳都不想用时,一转身便看见了元清徽。
元清徽一身不符合气质的麻衣,面色苍白如月,气质如兰,见了雷仲伦,先欠身行礼道:“雷先生好。”
“王妃,折煞老朽了,老朽可担不起王妃这一拜。”雷仲伦不待见元清徽,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元清徽不恼,浅笑道:“我知雷先生反对我和成玉往来,我此次来就是想告诉雷先生,我与成玉乃君子之交,若世人所不容,我便不会让世人知道,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但我绝对不会给成玉带去任何麻烦。我此番养好病,便回府启程去建康,我会和武陵王和离,此后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只要我能和成玉时常谈心赏花,凡世间的一切我都抛弃。所以,望雷先生,不要因为我而和成玉闹任何不愉快,这是我不愿看到的,因为成玉会很难过。”什么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当然是元清徽为了装逼说出来的话,未来怎么样谁也料不到。
听了这话,雷仲伦倒是有了几分动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元清徽却欠身行礼道别了。
元清徽表示,雷先生是萧成玉的师父,想必文学思想境界啥的也一定是大佬级别的,万一再多交谈几句,漏了馅,发现自己的思想完全不足以和萧成玉互称知己,元清徽可再想不出来话瞎扯淡了。
雷仲伦看着元清徽离去的背影,一个高洁如兰淡雅聪慧容貌清丽的贵族世家女子形象立马就在雷仲伦脑子里浮现了出来,轻叹了一声,呢喃道:“若不是上一辈的这些恩怨,你们也必定是对举案齐眉的夫妻,可惜可叹啊。”
片刻,雷仲伦去找了萧成玉,看着一脸倔强的萧成玉,没好气道:“起来吧,只要日后不误大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萧成玉闻言,立马抬眼去看雷仲伦,满眼的难以置信和欣喜,须臾,连忙起身道谢,但跪了太久,腿脚发麻,差点摔了下去。
“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