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过一个男孩,他伤害了我,但他也确确实实给过我小说里校园感情的所有懵懂和美好。
我记得当时拽的二五八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我现在称之为糗样。年少轻狂,杞人忧天,觉得天空是洗的发灰的白色旧布,我担心他没有风没有活力,我担心他风雨交加情绪低落,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就是会因为排名榜上忽高忽低的成绩二伤心落泪的小屁孩。是的,我当时还会因为成绩落泪。
第一次对话是在教室,一间50平的屋子挤着六十多对桌椅,两个班长南北各占一个,划分出班级的江山半壁。小女子不才,正是其一。我和那个男班长一个靠窗一个靠墙,隔着当时眼里的十万八千里,而经过这十万八千里传过来的经文我扫了一眼折好的封面就直接划拉进桌边挂着的垃圾袋里,对的,当时的我们14岁,在学校最常用最好用最安全最危险的就是飞鸽传书,一个班级的同学都是收件人发件人和鸽子的一员,有的会铤而走险直接隔空传递,速度快风险高,取决于运气和抛物线的准确。OK,镜头转回,余光中有人走出座位我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然后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到在我的笔记上投下一片阴影我觉得头皮都要炸裂了,我讨厌和陌生人接触,准确的说是讨厌和任何不是特别熟悉的生物发生交流。
“纸条你没看啊?”
“不知道谁传的就扔了。”我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一个官方的笑,这是我的特异功能,只要是刻意,就一定可以刚刚好漏出八颗牙“你找我什么事?”我恐惧社交,但不是不会,毕竟也是七年26班的一班之长。
“今天的作业是啥?”他挑了挑眉毛道,而我在听到这个问题时第一次开始怀疑他的智商。
“向右转,向前看。"黑板上加粗打框的大字还不够熠熠生辉?
"谢谢。”他漏出一个在我看来极尽扭曲的笑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而当时的我则在心里给他打上了个大大的红叉:读傻的书呆子,不知变通,会是个好对手,但同为班长一定会给我带来数不清的麻烦。可事实是丁好人如其名,智商顶好情商顶好,而且还是我的麻烦处理机。
但相隔八年再回想这个场景,我看到的是那个男孩走向我,阴天的背景给他周身轮廓涂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好像是上了锐化和效果,只能看到他抿嘴笑,然后含腰问我,而后一句谢谢更好像人间的四月天,温暖我之后的多个难熬的日夜,让我在困顿迷茫中想起就温暖如斯,现在依然如此。他的字迹我在入学时候就记住了,行云流水,转折之间自有锋芒,大气又内敛,谨慎又随意。他是我第一个希望字如其人的人,他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