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羽涟出门买点东西,途经大雨,便躲在屋檐下避雨,避雨之时,却见一女子雨中起舞。
即便看不清小姑娘的容颜,但他已经知道这个姑娘天赋绝不会低于他,甚至比他更甚!
一舞毕,雨还在下,黑黑儿要走,却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挡住了去路。
她一脸疑惑,但这个人长的真是好看。
一身雨气让他在清冷之间却又那么平和,黑黑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准确来说,是气质这般出尘的人。
那个人对她说,他能教她跳舞。
黑黑儿大笑,一个腿脚不便之人还能教她跳舞?这不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可是她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想单纯的跳舞,不含任何目的与杂质地去跳舞,她想站在世人面前,她不想人人提起歌姬之时眼中尽是鄙夷的神色,她想做全天下最厉害的舞姬。
黑黑儿跟着他走了,这个人告诉她他的名字:羽涟。
轻羽泛水波,尽是涟漪,清莲开。
她觉得这个师父的名字甚是好听,便让他为自己也取了一个:妲洳。
妲洳问羽涟这是什么意思,羽涟笑而不语。
羽涟将妲洳养在房中每日练舞,外面的人依旧会送饭菜,羽涟便将大半的事物都给了妲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妲洳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皮肤发黑的小姑娘了,如今的她倒真多了些绝世舞姬的影子。
终有一日,羽涟杵着拐杖告诉妲洳,他们得离开这里了。
妲洳不解,这里有吃的,虽然不好。每逢节日那些姑娘们不要的衣服羽涟会想办法捡回来洗干净,改好尺寸给妲洳穿,虽然有些苦,但有一方屏障,不为吃穿发愁,已然是不错了。
但两人相依为命,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年头了,无论如何,妲洳都会听羽涟的话。
妲洳在临走前问过羽涟,恨不恨当初废掉他双腿的人。
羽涟笑了笑,他也喜欢跳舞,也喜欢自由自在地跳舞。
仅此一句。
妲洳明了。
两人来到了一个西垂小镇,这里的人信奉神明,每年都会有一场盛大的舞会,而在舞会时,会在城中搭建一个最为华丽的舞台,人人可以上去表演,但最终只会选出一人作为今年的神明传颂者,而这个人有机会进入神庙,学到神明的舞蹈。
十年磨一剑,妲洳一舞动四方。
直到现在,那里还流传着她的舞蹈。
妲洳有机会进入神庙,她本不愿进去,因为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神明。
奈何不能破坏规矩,她怀揣着平和而又沉静的心参悟了里面壁画的内容,回来便在百姓跟前传授。
女神祭祀舞,再一次重现人间。
妲洳将那些舞者无法连通的地方完整。
妲洳也终于明白为何羽涟要带着她四处奔波了。
只有吸取百家之长,才能融会贯通,舞之一道于技艺上也算是自由了。
白天赶路,晚上羽涟要很晚才会睡。
有时他为妲洳修改舞衣,有时他将何方舞蹈记录下来,并附上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