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的规矩吗?!”才刚回了学校,宁晨就拉着文毓把她抻到天台的墙上“不能动老师是老大的规矩,”她左右瞧了一番,看见没什么人“青要是生气,你知道后果吗!?”
文毓的眉毛皱了皱,嘴角染上那么一丝诡异“……什么破规矩……”她抓住按在自己身上的宁晨的手“这种老大,推翻就好了。”
“啧,你咋就这么彪呢?”宁晨气急败坏的叹了口气“青让我把你看好,能不能别再出去惹事儿了。”
“我会打败她……”那小家伙低着头自言自语着不理宁晨。
“是吗?”任赖青从天台铁门走进来,拍拍宁晨的肩膀示意她退一步。
她和文毓谁都没说话,也没人动,直到文毓终于安耐不住向任赖青发起了攻击。
她失败了,任赖青侧身躲过,然后抓住她的胳膊反手擒拿了文毓“你身上还有伤。别着急,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任钟山漫无目的的走在冷风中的大街上,心里就只想着胡沆。“喂……阿姨,我是任钟山。”
任钟山掏出手机,看着胡沆妈妈的电话,犹豫的手指划在屏幕上的播出键。但他还是播出了电话“那个……胡沆最近一直联系不上……”
“啊,沆沆前两天打电话说腿摔骨折了,没告诉你吗?”
“没……”
“那孩子要面子,他在市中心医院呢你去看看他吧。”
“好的……”
“嗯,阿姨忙先挂了。”
“好,阿姨再……”任钟山话还没说完就被胡沆妈妈挂了电话,他妈妈还是那么忙啊……
任钟山收起电话,转身掉头,奔向市中心医院。
他冲到了病房门外,急匆匆的手已经抓在了房门把手上。
他突然停住了。幸亏他昨天晚上就把新的皮套重新套在了手上,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捋了几把头发就快速的用手腕儿上的皮筋把头发梳的很精神。然后慢慢的推开了房门。
门里的胡沆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抬着一只手像是在数什么。
“喂,你还真是废物啊,居然被人硬生生的打断了腿。”任钟山看着胡沆那条被支架吊起来的缠满绷带的左腿。
“还是来了啊?”
“抱歉,来晚了。”嘴里的嘲笑,却还是没低过眼里的泪水。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下划线似的传到胡沆耳朵里就像是没了声音。
“真爷们儿居然会哭鼻子?”面对突如其来的任钟山,胡沆没有惊讶,或许他早就清楚任钟山总会知道。他笑了,也放下了悬在空中的手。
“谁哭了,你个傻瓜,”任钟山别过头,做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打不过你还不会跑啊。”
“你才傻瓜呢,人那么多我怎么跑的脱?”
任钟山眼里的小孩儿憔悴了许多,确还是硬撑着和自己调侃。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挂在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转着“是谁……?”任钟山终于肯打破这沉寂。
“杨尐(jí),”胡沆用胳膊撑着自己坐起来倚着床头“你走了以后他就开始了称霸。”
胡沆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话“不管是逼迫威胁利诱还是真的心甘情愿,你走的一周左右他就拉拢了学校大半人马。”
“还把你打成这样吗?”任钟山的拳头紧紧的攥着,绿色的血管甚至从他紧绷的皮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又松了拳头。走过去不太熟练的拍拍胡沆的蘑菇碎发“你这小孩儿,老是让人心疼。”
“肉麻……有病吧你!”胡沆脸上扬起了笑,抬手拍掉放在自己头上不安分的手。
“那个……你好好的,我先走了。”任钟山转身的瞬间,眼睛终于没了束缚,把自从进门就藏在眼睛里的眼泪流了出来。
“山哥!”
“真啰嗦,怎么了?”他没回头。
“那个,对不起……我应该变得更强,要是早点儿发现他的动作,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你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他打断了他的话“你好好休息,我真走了。”
他走了,走的干脆利落。房间从短暂的热闹又回到了安静,只是这次胡沆不再觉得冷清。但他知道也信任,等冬天来了,自己回到学校的那一刻,任钟山会在鸣海给自己开一朵来自春天的花儿。
此时窗外飞过一群麻雀,它们在寒冷的风中簇拥在一起,虽显得弱小,却又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