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隐若是如此,还不赶紧扶瑾安姑娘起来,伤了我的贵客,岂是你们几条命能赔得起的?
低沉的嗓音不大,却恰好全部落到瑾安耳中。
瑾安【心里纳闷】沈无隐是什么意思?故意让她跪在雪地中,他的目的是什么?
荷月打开屋门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将瑾安扶起。长时间的跪姿让腿部无法屈直,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荷月身上。
膝盖处如针扎般难受,后背的衣物也被汗水浸得些许湿润。
荷月是练家子,双手接住瑾安,让她靠在自己肩膀。
荷月瑾安姑娘,我们回去吧。
瑾安艰难地挪动步伐,临走之际,慢慢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屋内。
屋内的的沈无隐察觉到瑾安的目光,缓缓抬头,眸光交错,有不明的情愫在流动。沈无隐眯眸,目送瑾安远去。
回到房间,荷月撩起瑾安的下裙,不忍直视。通红一片,有紫色淤青,破了皮的地方渗出血丝,布料因天气寒冷粘在腿上,已经结了血块。
一双秀腿变成这个鬼样子,荷月于心不忍,立马拿出沈无隐刚才给的膏药,涂抹上去。
药的触感凉飕飕的,让瑾安不禁缩了缩腿,但紧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黑夜来临,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腿伤一直折磨着瑾安,无法入睡。
望着头顶的横梁,暗自思忖起来。
现在的瑾安早已不是八年前那个软弱,脆弱的小女孩,即使没有沈无隐,她也会自己谋着复仇之路。
思至沈无隐,从少年时期到现如今,一直都是如此清冷寡淡。感觉他的身上有许多的谜团
瑾安【心想】在他们相识之前,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沈无隐身上,这件事影响了沈无隐一生。
另一边的沈无隐,燃着香薰,闭目阖眼。
神秘女人不要过来,我求求你,别过来。
女子惊慌失措又无助的声音盘旋在空中,头上的玉簪掉落,发丝散乱,一步步向后退着。
墨色青丝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鬓,一个朴素的头饰固定。刘海从细细的柳叶眉上划过,眼眸中透露出惶恐和不安。
素雅的蓝色单衣,腰间束以粉色缎带,却皱皱巴巴,过得日子并不好。
黑夜中,只能看清女人的容貌,而她的面前却是一团黑雾。
随即,女人被推入湖中,发出一阵尖叫。
沈无隐猛然惊醒坐起,双拳紧握,身上被冷汗浸透,拿起枕边的玉箫,青翠如竹般,幽泉山涧,仔细抚摸着,手微微抖着。
掀开被子,赤足来到窗前,朝着某个方向,缓缓吹起玉箫。
那静夜的箫声,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一首千古的乐音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一支悠扬的箫曲如泣如诉,似乎溅着点点泪花。
悠远空灵,缓缓、悲伤,却抚慰着人的心灵,瑾安的思绪顺着萧声飘远,不知觉地睡着了,一滴冷泪顺着眼角悄然落下,打湿了满屋清雅。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皇宫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黑衣人【凑到皇帝耳边】皇上,属下得到消息,那人自昨晚就消失不见,可我们的人刚刚才发现。
黑衣人【迟疑一顿】属下怀疑,他背后有人···
话至此,楚皇心知肚明。
坐在伏案中间的天子,听到这句话后,太阳穴突突地跳,眉头紧皱。
楚皇仔细留意着,看明天他会不会出现。
黑衣人是。
待暗卫走后,一挥袖,楚皇把伏案上的物品全部扫到地上。门口的太监闻声,小心翼翼进来。
太监【压低嗓音】皇上有什么烦心事,奴才去给您沏茶,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楚皇【眉头深锁,闭着眼撑着额头,怒吼着】滚,给朕滚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见楚皇恼怒的厉害,太监不敢违逆,膝行到门口,爬出去了。
楚皇沈无隐啊沈无隐,朕之前真是小瞧你了,让你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
楚皇的拳头紧紧握紧,狠狠地说道,青筋暴露。他起身,踢了桌子,噼里啪啦一片残破。
楚皇【看着殿内的奢华,勾了勾唇】沈无隐,你当真以为能斗得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