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九）

得到凰女承诺的六皇子很是高兴的在奕默帮助下翻墙逃出了王宫，不过那个承诺貌似是趁着凰女没反应过来骗的，等到温小凡反应什么意思的时候顾翊悔早就跑出王宫。

心情不错连带着走路都生风的六皇子在西雒都护府前碰到了等待多时的二皇子顾翊乾，兄弟视线相交时顾翊悔就笑嘻嘻的迎了上去，顺带着将手里的果子递去，“二哥你要吃吗？我刚买的。”

特意在此地等待多时的顾翊乾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二哥不饿，倒是你又出去吃的…”

“二哥啊，你是不知道这里厨子做的饭有多难吃，我好歹是你二弟可他们却根本不做我想吃的。”截住二皇子的话继而说了一大堆这里吃食如何不好的问题，最后又问什么时候回去，这里太不习惯。

直到顾翊悔让沐炫带着所买的一系列吃食进屋后才反应过来，他就这样被那个小子给忽悠住了。眼见再去找人无望，索性直接回屋安排回朝事宜，至于顾翊悔真傻假傻日后会得到结果。

回到房间的顾翊悔自顾自的吃着点心，一派纨绔子弟的模样，等沐炫再次进屋时才坐直身体，“烦人的家伙都解决了？”

“属下来时皇后娘娘也已经派来暗卫前来保护殿下，所以二皇子在归途中不会有机会对您下手。”朔月的事情了解后沐炫便一直处理那些，最近几日才回到他身边。

顾翊悔哪里不会知道这样的用意，说着好听实际上…不提也罢。朔月的事情他未曾同顾翊阳商量私自决定的，不过早已是经过父皇的同意，所以就算他的好二哥想从这里找点错误也是不可能的。

勾结蛮夷截杀当朝太子，就凭这点绝对够顾翊乾喝一壶，至于和朔月暗中的往来以及协同灭掉铁戈叻的事情这都有证据，只要这些在手西雒的人便不会同意凰女嫁与顾翊乾，他的胜算会更大一步。

“大哥的尸体找不到了吗？”像是无意间出口话让沐炫犯了难，都知道找到太子时早已是面目全非，何况还有着沙漠狼的撕咬，只是没敢让六皇子知晓。

“阿炫，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察觉到沐炫的言又欲止顾翊悔问出口，但见沐炫的神色又道：“是不是找到了。”

“请殿下节哀，太子已被送回天都。”

这么久的期盼最终还是落了空，没有找到尸体就意味着大哥可能还活着，但就这如此残忍，他在霊朝最亲的人也没了。许是就该拦着大哥，又或者他不该隐藏。

“那父皇会信吗？”相信大哥是被朔月人所害，而不是兄弟相残。

沐炫不敢回答，只能开口，“末将不敢。”

这一晚顾翊悔彻夜难眠，一会是年幼时大哥的关爱，一会是大哥严厉的责罚，还有大哥拼死送他杀出重围的场景。往日历历在目，他还未有大嫂大哥怎么能这样呢。

直到温小凡闯入他的脑海时才像是看到了希望，那样纯洁而又神圣的温小凡是他十几年来唯一的光亮，他是羡慕的。

彻夜不眠的不止顾翊悔，就连相隔不远处的顾翊乾也是难以入睡，索性召来副将顾冉商议。

“殿下的意思是这六皇子在藏拙？”得知殿下的担忧时顾冉便有此种猜测。

顾翊乾双眉紧蹙，捏着手中的棋子迟迟不肯落子，“在你我眼皮下得到父皇同意便直接率领大军横扫朔月，还不惊动你我，甚至对方还是铁戈叻。谁不知道铁戈叻是我霊朝的宿敌，就算是有意藏拙也不敢如此放肆。”

“那殿下是觉得陛下有意培养六皇子？”

“目前也只能如此，顾翊悔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劝说西雒王以此消除朔月为代价换凰女和亲。”若真如此那岂不是证实父皇知道真相，他们做的一切还有什么用。

“殿下你我当日分明是让暗卫…可为何发现是会…”顾忌着隔窗有耳顾冉未敢全部说出，这里虽是他们的地盘但到底是西雒。

“你说的我也清楚，这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分明是让他们的人装作铁戈叻人去袭击，何况铁戈叻和霊朝结怨已久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无可非议，只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何发现的是朔月人的尸体，每一具尸体他都看过没有一具是他的暗卫，那他的暗卫到底去了何处？能不知不觉解决那样多的暗卫的人只有一个，莫非真的是父皇，可父皇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愈发混乱的局势萦绕在顾翊乾心间，眼前也是迷雾一片，到底是谁暗中对他出手。

皇后？不会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父皇？既然父皇知道又为何对朔月下手。

老三老四？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