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押回去

第十三章押回去

“铅巴……”

“王爷啊！有金铁匠的铁砂铁珠子还要什么铅巴？这不是现成的子弹吗？到时候随便给老金一点银子，要多少有多少啊！”尔各打断了马德日的话，说道。

“哦！尔各，你真不愧是我的管家！”马德日挺佩服尔各，夸道。

“好咯好咯，这回。走，押着奴隶回去吧！”马德日今天太开心了。

牢房里，几个人看到马德日，又吓尿了几个。看到这个场景，小土狗鄙视地说道：“没出息的东西？”

“你有种！等会被杀的时候你别哭别尿裤子吧，你有种！”

“妈呀！我不想死，呜……哇……”

“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可怜的子民吧！”

小土狗默默地闭上眼睛，思索着。祈求和哀嚎，如果能换来自由与和平，那当初他们为什么要反抗？

是否，他们要继续遵守格兹天神赐给他们的命？从此，听受命运的主宰呢？不，我命由我不由天！

马德日的部落，他把持着几个奴隶娃子村，这是专门给王府种田地的。每年收获的粮食，七八成都要上缴给马德日。奴隶，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也没有！

如果田地种得不好，什长、里长，还有田管兵丁，都可以随便责骂奴隶，吊着打奴隶。不高兴了，还可以像牛马牲口一样，用绳子捆起来拖到街上卖掉。

受不了欺压与盘剥，勇敢地逃跑了的，没跑掉的被抓了回来，不是处死就是丢进监牢里关起来，折磨得半死不活非人非鬼！

这样的苦日子，小土狗是过够了。世上没有命的说法，命就是他自己。这命，是他自己的双手，是他的心。

人生出来都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谓的尊卑贵贱，是农奴主和那些土司王爷说的。其目的是想让奴隶他们安分守己，然后逆来顺受不会造反。小土狗，才不会听这些人胡说八道。

一会儿功夫，马德日和尔各就来到关押奴隶的牢房那里。马德日和尔各扫了一眼，好几个就吓得脸都绿了。

“说！从今以后，还敢不敢造反了？”尔各厉声问道。

“我不敢了，尔各管家。求求您饶我一命，我不敢了！”一个奴隶站着说道。

“来人，送他上路！”尔各说道。

这种奴隶要了何用？杀了省事！不杀，如何让其他人永不造反？杀鸡狗猴看，不杀你杀谁呢？这种人，自以为是耍点小聪明的，一般都被杀。

这是最愚蠢的人，蠢得不能再蠢！你求人都不会求，你还能活吗？你的膝盖有点硬，其实应该跪了下来。

“我再也不敢了，尔各管家！”一个奴隶跪下说道。

“嗯，你把头转过去！”尔各说道。

这可怜的娃，刚把头转过去，一个兵丁举起刀把他的头颅砍了下来。死不瞑目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奈，还有那么一丝丝不甘！

“兄弟们！反了，反了！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有一个奴隶振臂高呼，他要拼了。

“兄弟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临死之前，一定要替自己找一个替身做伴。这种人，注定了死亡。

所有人，并没有像他一样视死如归选择与这些可恶的兵丁同归于尽。而是麻木不仁地坐在地上，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还有一个，站着！

呆坐的，是悉听尊便认命了的人。生死已经表示无奈地接受了，他们已经不在乎什么自由和尊严，此时他们已经属于砍死砍伤不会疼痛的那种人。

这是奴隶主们最想要的奴隶，只要逼到这一步那就算驯化成功了。将来，放开给他们跑也不会跑，更别说造反了。这就是奴性，奴性意识深入骨髓！

“哦呵！还有一个站着的！给老子跪下，饶你不死！”尔各说道。

“我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小土狗说道。

“嗯？还有一点骨气，硬骨头！我倒要看看能硬到什么时候，押回去！”马德日说道。

“起来，都起来！”兵丁们把最后这几个奴隶捆了起来，一个个木然地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牢房里，只剩下了小土狗一个奴隶，还有马德日和尔各。

“说吧，你想怎么死？”马德日问道。

“我可以选择死亡的权利吗？好像，这天底下没有人能选择死亡死亡的权利！你们，可以选择自己怎么死吗？”小土狗反问道。

只有错生，没有错死！格兹天神对每个生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未定生日先定死日。死亡，天神的子民是没有办法选择的！

“既然知道没有办法选择如何死亡，为什么不跪下来求生存呢？”尔各说道。

小土狗回答道：“你们想清楚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求谁？”

事实上，是马德日有求于小土狗。可是，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土司王爷，又何必求你这个小小的奴隶呢？

“笑话，谁会求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有求于你？”尔各生气了，狠狠地说道。

“哦！这样啊，牛不知道自己的角弯，马不知道自己的脸长。可是，还是有人求它们干活计。我是一个人，凭什么没人求我？”

在他们部落里，就出现过叫老马大叔的人。这笑话，是人们吃饱喝足后的笑料或者被当成一个故事讲给孩子听。

老马走得太慢，小伙子这样求老马道：“马大叔呀马大叔，求求你走快一点好不好？我没少给你吃没少给你喝，求求你别这样折磨我这个小伙子！”

“嗯！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尔各。看来，这小土狗的确是塔其部落的那个小土狗！”马德日说道。

“王爷！这种人他就是个天生的犟驴，是必须顺毛捋的杂种。我们先带回去，再慢慢捋一捋！”尔各说道。

“哈哈哈……祖公家就喜欢犟驴，这犟东西好用！押回去，押回去！”马德日开心地说道。这种人还真的是犟脾气，不过这小土狗有那种做犟种的资本。

小土狗决不屈辱，他想为自己和家人能争取一点点自由。哪怕是做一个百姓也好，至少有了一定的人生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