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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大雨来袭

君非古人

洛葵接过纸张仔细观览,惊奇不已,原来这就是钢琴,柜子似的壳子,还有黑白色的按键,旋律便是在这些按键下弹奏出来的。

这个时候,蔺随突然很希望能带着她一起回到现代,满足她对现代化的好奇与兴趣。

洛葵看了许久,才放下画纸,对他说:“抱歉。”她好像送错礼物了,这两种琴不仅样式相差甚远,弹奏的方式也完全不同。

“不会,我喜欢你送的。”蔺随见不得她垮下的神色,说的话是宽慰,也是真心实意。

送错礼物算是一种遗憾吧,洛葵叹声道:“喜欢归喜欢,不能弹奏总归可惜了。”好贵一架琴,不能物尽其用就是在暴殄天物。

“试试不就知道可不可惜了。”蔺随说罢,拨了下琴弦试试音准,觉得没问题后才翻开曲谱,一时有些懵了,这里的音符和他所学所见过的千差万别,只得无奈的合上谱子,按照古琴的音律和记忆中的乐谱弹奏了起来,起初是磕磕绊绊、断断续续的。

这样的声音说是噪音也不为过,而洛葵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碗木瓜块儿吃得看得皆是津津有味,旁边的小猴已经长大了许多,也像模像样的学着她,只是芭蕉林里没有了熟果子,它只能吃别的了。

就在洛葵和小猴快要吃撑了的时候,耳朵才听到了那堪堪算是悦耳的琴声。

一曲完毕,又重新弹起,一遍两遍后,蔺随熟悉了弹奏的方式,琴弦在指尖的拨动下,悠扬动听的曲子终是缓缓流淌而出。

琴声真的可以带人置身于它所要表达的意境之中,蔺随这首曲子弹得欢快清新、闲雅活泼,让人情不自禁的轻松惬意。

洛葵没想到古琴也能弹奏得如此的轻快,她所听过的曲子多是庄重大气,这样别样的曲风让人耳目一新。

洛葵单手托腮,耳听弦音,眼看蔺随,他的指尖肆意,看似随意却又有着章法,神情泰然,像是也沉浸在了其中。

其实通过他的言谈举止,早已发觉他并不是一个空有相貌的人,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在慢慢蜕变,渐渐成长。

如今少年长成,他说过他的妻子得他喜欢的姑娘才行,也不知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得他青睐。

不知是听得入神,还是想得入神,又或是看得入神,洛葵没发现曲声已经停住了。

蔺随刚才在弹奏时并没有像洛葵认为的那样沉浸其中,他有在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她。

也许这就是情窦初开的幼稚,总想看看,当才情或者优秀展现在心仪之人的面前时,那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反应。

他用掌心缓缓压向了琴弦,也许是因为这个动静,洛葵才回了神,“弹完了?”竟还觉着余音袅袅。

蔺随看着她,没有问弹得好不好的问题,而是问:“在想什么?”

她说:“弹得很好,听入迷了。”也是怕旧态重现,当时因为他的亲事,少年都已经和她闹过了脾气,别看他平日里温温润润的,实际上脾气大得很。

“要不再弹一遍?”

洛葵看着天空,说:“改天吧,这天儿好像要下雨了。”

不得不让人汗颜,他们竟然现在才发现,原本晴朗的天气已经变得乌云压顶了,眼看雨水呼吸之间就要往下落。

果然不出所料,在他们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时,大颗大颗的雨滴接连不断的往下砸,没一会儿,雨水便像开了匝似的,瞬间倾泻而下。

蔺随抱着在外面晾晒的衣裳跑进了屋,再慢一点,只怕他的头发就得湿透了。

洛葵接过他递给自己的衣裳,就叫他快些去用干布巾擦擦,顺便把湿衣服换一换。

在这种医疗条件艰巨的时代里,蔺随也不敢大意,拿着他的衣服回房间关上了门,走到窗前,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很急,雨声正在喧嚣着,他往外看了一眼后关上了窗户。

他的头发已经有及肩长短,为了整齐利落,学着绑了个马尾样的,而那些短小的碎发因为扎不住,只能任由它们自由散落、随风飘扬。

拿了件干净的长衫换上,又摘了发带随意擦拭了几下,就这么松散着头发出了外屋。

外面大雨犹如倾盆一般,视线所到之处皆是灰蒙蒙的,屋外就是回廊,只要不是特大的风,雨水就飘不到屋里。

洛葵正站在窗前看着外边,院子里早已积了水,虽然当时有做好了排水口,但面对这么大的雨,又是初次挑战它的承受度,挺是让人担忧。

蔺随也走到了窗前和她并肩站着,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对这种发型已是见怪不怪,但不知为何,他的头发越是长长,她就越觉得踏实,就好像原本不属于这里人却和这里越发的融合了。

两人就这么看着外面的雨幕,天依然暗沉,雨势更大了,蔺随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这还是他至今经历的第一场雨,一场大雨。

之前的天气热归热,倒不至于缺水造成干旱,但也因为太久没有下雨,高山村的村民们也担忧了起来,就怕田间地头会有缺水的时候。

久旱逢甘霖,这样的大雨人们是愿意接受的,也正是因为被大家所接受,这时的雨景就成了一幅画。

而在孤山顶上的房子里,穿透雨帘,窗前站着的一对男女便也成了画中人。

这雨看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洛葵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约摸着时间,又到了午饭时间。

到了厨房,蔺随坐在灶台前烧火,洛葵在洗米,瓢泼大雨的声音如同鼓乐喧天,掩去了这一切所发出来的声音,霸道且又霸道。

厨房里有个大缸储满了水,用水不是个问题,倘若是以前,只怕他们会饿肚子,这么大的雨,水潭的水会变得浑浊,不到不得已,这样的水应该是难以入口吧!

两人搭伴,饭菜不多时就端上了桌,看着冒着热气的饭和菜,又想到此时屋外雨淋淋,莫名衬托出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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