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欢一贯能起得来床,早上闹钟一响,他就爬起来了。他刷完牙,洗完脸,居然看见剩下三个人还在睡觉。他赶紧拍拍张炎的脸,又把王渝文黄兴晃醒了。
当他准备叫岳牍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他脾气看着不太好,万一还有起床气,那我不是死定了?但是今天怎么说,都是早起上学的第一天,说什么都不能迟到。
林意欢深呼吸,喊岳牍起床,“岳牍,起床了,快点,要迟到了 !”
岳牍什么反应都没有。
“岳牍?起床了!能听见吗?”
“唉,你要是还不醒,我就下手了。”
林意欢伸手捏住了岳牍的鼻子,果不其然,岳牍被憋气憋的难受,但是岳牍除了睁开了眼,也挥起了手,一拳砸在林意欢鼻梁上。
“唔。”林意欢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鼻子,鼻梁酸的他说不出话。
这头岳牍起床气萦绕,瞌睡劲儿让他愣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
岳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在第一天就能干出这种拳打室友的事儿。
张炎和王渝文满脸泡沫,露在外面的眼睛勉强打量清楚了情况。冲了把脸,把坐在地上的林意欢拽起来。
岳牍有点尴尬。
偏偏张炎这时候还要端着宿舍长的架子,“哎呀你看看,岳牍,快跟意欢道个歉。”
林意欢跟惊弓之鸟一样,摆了摆手,“没事儿,大家赶紧收拾吧,已经没事儿了。”
四个人赶紧又着急地收拾起来,十分钟之内必须从宿舍出门,不然肯定得迟到了。
从宿舍去餐厅,再从吃完早饭到教室的路上,岳牍总想找个什么时机跟林意欢道个歉,结果还是尴尬地说不出口——虽然林意欢跟张炎,王渝文说说笑笑,其实真的没有把这一拳当回事。
岳牍磨磨蹭蹭走得落后了,林意欢回头喊他:“岳牍,快点呀,你要掉队了。”
林意欢笑起来更好看,两个虎牙,左边有一个酒窝,香樟树的树荫裹着斑斑点点的阳光洒在他的白衬衫上,夏末的蝉鸣钻在耳朵里,喧嚣鼎沸。
岳牍心想:被人时刻关心着,牵挂着,铭记着,就是像这样吗
岳牍不知道,但是这种感觉不坏。
一多半的同学已经到达教室了,林意欢走到自己座位上把书包放好。
“诶,我打你那一拳,真不是故意的。”岳牍说。
“真没事儿,不就是起床气吗?放心,我理解。”林意欢低头在书包里翻找自己的书和作业本。
岳牍知道林意欢脾气好,但是他就是觉得,不论林意欢什么态度,他要先表示歉意出来。
七点的铃声一响起来,老赵的皮鞋就买进教室了。拿起一只粉笔,在全班行注目礼下,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大字——竞选班委。
班里开始躁动起来,这些来自各个初中的尖子生,都觉得自己继承九年义务教育时期的班委荣光。
岳牍丝毫不感兴趣。
每一个职务,张炎都要掺和,但是什么也没有选上。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就像一个战败的公鸡。
王渝文一心只想当体育委员,好在同学们都给他那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和健硕的肱二头肌的面子,他终于美梦成真。
黑板上已经罗列着名花有主的岗位:
班长:李子明
学委:郭嘉浩
卫生委员:杨子
......
就在岳牍在无止境的唱票中快要闭上双眼的时候,他听见老师在喊林意欢。
林意欢?他报什么班委?
岳牍睁开眼。
噢,文艺委员,兼音乐课代表?!林意欢怎么竞选这种岗位?
岳牍偏头去看他同桌。
林意欢站起来走上讲台,去进行介绍和拉票。
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