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正在专心地用手帕擦拭着一只水晶高脚杯。
弗雷德是一个调酒师,“兼职”当这家酒店的老板,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酒吧有点小,但还是可以容纳的下五桌人的。酒店就只有他一个人支撑,没有酒店伙计,或者说他就是伙计。他一个人把酒店里所有角色全都包了——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调酒师。
他的调酒手艺使得周围许多人慕名前来,但是来的早也不一定能尝到弗雷德的酒。弗雷德的习惯几乎是雷打不动的——每天最多调30杯酒。他认为这是他所剩不多的兴趣爱好之一,而兴趣爱好是不能强行去得到结果的,而是要享受过程,一旦调酒超过了这个数量,他就会疲倦,那可称不上什么爱好了,而是从爱好变成了要完成的工作。
弗雷德时刻告诉自己他只是一个调酒师,但是他每次看到他抽屉下藏着的那把镀银的左轮手枪,都会想起自己那古旧的过去。
“弗雷德,你真以为你是个专业调酒师了?我告诉你,你一直是个流氓!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以为披着一身羊皮就能当羊了?那只是你在自欺欺人!”
来求他办事的一个“老顾客”离开了酒吧,弗雷德时不时想起这句话。但是他觉得,他的这双手不适合用来开枪横刀,而是更适合用来握住高脚杯。
他以前是个杀手,靠着一把镀银左轮和红色长刀,拿到了“血风衣”这个曾让人肝胆俱颤的外号。但是他觉得那是为了生存,杀人割喉那种事他并不感兴趣。如今他看着做杀手时留下的那笔巨款,开了这家酒店,做了他想做的事。
弗雷德有很多仇人,但几乎都被他干掉了,他不想让这些人打扰到他的退休生活。他每天都会在他待着的吧台上放着几只高脚杯,可以想喝就喝。
“安逸的生活,不是吗?”
现在呢?
他也没有忘记在吧台下放一只镀银的左轮枪和一把红色的长刀。
“打烊了。”弗雷德说。
话音刚落,大门被直接震碎。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从破碎的玻璃中冲了进来。随着这个人影的出现,一股腐烂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这个地方。
弗雷德直接一脚踩在吧台面上起跳,镀银左轮在空中朝着人影的头部开枪。六发子弹几乎在同一秒内出膛,并排着推进了人影的脑部,落地的同时弗雷德一刀斩断人影的喉咙,黑色的残血顺着刀身上狂乱的花纹四处游走。
“我将赐予你仁慈。”弗雷德冷冷的说。
然而人影并未就此死去,而是再次举起钢刃向弗雷德斩击。弗雷德一脚踹在旁边的柱子上,借助反作用力向一边疾闪。钢刃深深地砍进了大理石吧台里。如果不躲闪及时,弗雷德就会被这怪物砍成两半。
弗雷德用1.3秒的时间把六颗子弹推入弹仓,镀银左轮抵着人影的太阳穴再次开枪。这次子弹彻底撕碎了人影那腐败的大脑。人影跌跌撞撞地后退,而弗雷德的红色长刀在下一秒斩断了人影的神经中枢。
“死人就该安分地呆在地狱里。”弗雷德用长刀把人影钉死在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