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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同尘番外2

和光同尘:医学cp

溺海

短篇

【医学cp】

不要上升到正主

毛不易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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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过,没用。”他摆摆手,“怎么向世人解释你不是一个坏人呢。”

“解释不通的。”

我是在海边的沙滩上看见那个男人的。

那人长相清秀,眉眼如画,白白净净的,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水珠,浸湿的刘海贴紧他的额头,霜白色的衣衫随水波翻滚着,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双眼紧闭着,狼狈不堪地躺在沙滩上。

隔壁的刘大娘刚刚从井里洗完衣服回来,背着一箩筐衣服,年岁刚过了半百,踏进院里粗着嗓子惊呼,哎呀祖宗,你怎么还把人给带回来了,给人家赖着怎么办,说理都没处说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坐在木凳上,继续在搪瓷锅煎着刚刚抓回来的药,刘大娘颇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啧啧假骂几句,放下刚在井里洗完的衣服,打了盆凉水,端进了里屋。

刚救回来的时候,那人身上是上好丝绸做成的交领衣衫,领口和衣袖上绣着精致的刺绣,脖子上还挂着块洁白无瑕的玉。

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刘大娘扳着手指,摇摇头跟我说着。

那天,他发了一晚上的高烧,脸涨得通红,额头滚烫,口齿不清地喊着胡话,又好几次把被子踢到地下,好不容易给他喝了药,忙活到后半夜,刘大娘又给他冷敷了好几次手帕才降下温来。

刘大娘走得时候,压低声线跟我再三叮嘱,一定要把那人来历给问清楚了,神神叨叨地跟我讲着前几天她听说的杂七杂八的事,我应着,笑着把她送到门口。

那人是在第二天约莫快正午醒的,我刚刚从街口的药铺买回来新的药材,听那掌柜的说这药能补身子骨,我想起那人单薄的身子,骨头上没几块肉,就买回来给他补补,没想到一进门就撞见那准备要跑的一袭霜白。

那时候,院里的樱桃树还开着花,白里透红,轻肌弱骨,若腊月的寒雪,如无暇的白玉。

被人逮着正着,那人退回几步,有些尴尬地朝我笑了下,我跨进院子里,将刚刚抓的药放木桌上,略无奈地看了下他,“怎么说……至少告个别吧。”

他愣了一下,挠挠刚睡醒的蓬松的头发,促狭地笑了下,“会给你添麻烦的。”

“怕什么。”我摇摇头。

他转过头诧异看着我,良久他抿嘴轻笑一声,“你这小子,也倒是有意思。”

屋檐上滴答下来昨夜的雨水,滴在泛着青苔的石板上。去年刚刷在大门上的红漆又被大雨淋湿,一片一片地脱落下来,无力地被院里的野草搀扶着。

“我想让他住下来。”书房里,我正帮着刘大娘写信,慢慢地说道。

“你疯了?”刘大娘做着女红的手一顿,忙不迭地朝我翻了个白眼,“人家可是个通缉犯,你就不怕招来祸端?”

“有什么可怕的,”我笑着回答,“我信他。”

“哼,这人的偏见如同着海里的水,”刘大娘冷哼一声,手继续灵活地在五颜六色的线里穿梭,絮絮叨叨地说,“你信他,抓他的可不信。”

那人骨头硬得很,原本死活也不同意,说什么会给你们添麻烦,我硬泡软磨了几天,他才答应留下。

后来想想,当时其实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执意让他留下,现在琢磨一番,可能就是所谓的惋惜,不愿让这样的人跌入世俗的尘埃里。

他本是个意气风发的人。

“教书先生?”他斜倚着木门,午后的斜阳轻轻洒在他的乌黑的头发上,慵懒地手里把玩着桌上的墨砚,眼里掺着疑惑。

“对。”我放下刚刚读完的竹简,“前几年我去过京城参加过科举,那年实际上早已有内定,看到榜上无名,便心高气傲不肯再考了。”

他摇摇头,“也是。”

“后来就搬到这里,干脆当个先生夫子罢了。”

“你呢?”我想起刘大娘的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我?”他愣了愣,笑着说,“我就是个纨绔子弟,含着金汤匙长大,整天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来卷入叛乱,被人污蔑杀了人。”

“杀了人?”我有些惊讶,“为何不去辩解。”

“试过,没用。”他摆摆手,“怎么向世人解释你不是一个坏人呢。”

“解释不通的。”

“先生,薛哥哥又抢我摘的樱桃。”村头的狗蛋屁颠屁颠地向我跑来,一把鼻涕一包眼泪哭诉着,“这原本是我先摘下来的。”

我摸摸他的头,擦干净他脸上的鼻涕和泪,“别哭,跟个大花猫似的。”

说罢,我牵着他的手,来到院里的那棵樱桃树下,那人穿着霜白的交领衣衫,宽大的袖子和樱桃垂搭在旁边的树干上,他正在树枝上斜坐着,正在小憩,暖阳勾勒出他柔和的侧脸。

真是有什么好看的。我心中腹诽着,为刚刚看入神找一个借口,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地砸中他穿的耷拉在半空的黑色靴子。

“疼。”他猛地睁开眼睛,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毛毛你他妈吓死我了。”

我指了指身旁的狗蛋,“这是抢狗蛋樱桃的惩罚。”

他又用同样气冲冲目光看了看狗蛋,跟个小孩子一样哼的一声,从树上又摘下几把红里透紫的樱桃,纵身一跃,跳到我们的面前。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好你个小鬼,竟然还跟毛先生告状。”

他故意把“毛先生”三个字拖的音特别的长,说罢还向我挑了挑眉,笑得狡黠得像一只白绒绒的小狐狸。

那时候我愣了愣,脸突然感觉像烧了一样烫,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一样痒。

“欸毛毛你的脸……”他话还没有说完。

“刚刚走得有些急。”我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回答着,“既然你已经还了狗蛋的樱桃,这次就这样吧。”我抓住狗蛋的手,就往门口走。

“欸,你们……”他还想说什么,我那时脑子里混乱一片,连连忙忙地从院子里跑出来。

“先生……刚刚你为什么不让薛哥哥说话啊,”狗蛋和我从院子里跑出来,卡巴着大眼,扯扯我的衣角。

我无言,叹息一口,想要胡邹个理由塘塞过去,结果还没开口,狗蛋便指着我脸上,“先生的脸上有块墨迹。”

我伸手一摸,还真是,想想刚刚那人应该是想提醒我脸上的墨迹。

 

啧太丢脸了。

后来,好景不长,官兵找来了,他们挨家挨户敲门,拿着与那人几分相似的画像,在路上逮着人就问。

葱葱绿绿的树叶下透过星星点点的光晕,村子里的人都来了,在我家门口叫嚣着,叫我们把人交出来,隔壁的刘大娘死死地堵住大门,大声叫唤着,反驳着。

我和他在内屋里坐着,他脸苍白得没有血色,手心里冒着冷汗,我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他却一下子躲避过去。

“官兵已经准备要抓人示威了……”他猛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喃喃自语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他的声音打着颤,手指哆嗦着。

“你别怕……”我不知该怎么安抚他,只能怔怔看着他急躁地揉着头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那晚他喝的酩酊大醉。

在残月的微弱的清辉下,他在屋檐上大哭着,大笑着,醉眼朦胧。

也是,那时候我才发现,褪去他的恣意张扬,揭去他的意气风发,他之前的不在乎都是他的伪装。

他抱着酒壶,拉着我的手,哽咽地说是不是我连累你们,给你们添麻烦。

他死死揪住衣角,红着眼睛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我不是个坏人。”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大海边上的石崖上,听村口的老大爷说,石崖有个传说,但是坠入这大海的人,只要死前祈求,神仙就会听到他的愿望,被他的诚心打动,便会帮助他实现愿望。

那时候我和他面面相觑,良久,他打趣道,“哎呀,要是我一定会许在海里种个几百里的樱桃树,这样子掉海里了也可以有数不完的樱桃可吃。”我噗呲一声也笑了出来。

气得老大爷吹胡子瞪眼,使劲用拐杖敲了敲好几次地板,连骂了几句我们混小子,亵渎神明,最后忍到不耐烦了,把我和他直接赶出了他家院子。

那天,风很大,吹起他的衣角。他仍穿着霜白的交领衣衫,他被那群官兵包围着,一步一步地往石崖边缘倒退着。

我和他隔着十几个人,我哭着喊着,挣扎着,用力推开那些官兵,可毫无作用。

凤萧云墨,兮雁南去。

他隔着人群。对我笑了笑,眼里满是无奈,是如同孩子般生来的狡黠,是满是对着世间的不舍。

他朝我做着嘴形,是简短的三个字。

“别难过。”

他如一个破旧的风筝坠下了石崖,如折了翼的天使。

后来有时候我会自私地想着,我现在依然很难过,这么说,是不是最后你没有坠入那大海,而是为了躲避官兵的追击,怕给人添麻烦,就一个人隐居起来了。我百无聊赖地想着,端起昨天刚刚买的剩下的最后一壶白酒,扶着昏昏沉沉的头,开了酒盖,一饮而尽。

又是一年的五月,樱桃又成熟结果了,窗外吵吵闹闹的,狗蛋和村里的孩子在院里爬着树,摘着樱桃,时不时传来孩子们清脆的笑声。

迷迷糊糊地,醉眼朦胧,似乎又看到那霜白的身影。

他斜坐在那棵樱桃树上,狡黠地朝我笑着,像只白绒绒的小狐狸一样。

我摇摇头,我知道是假的。

那人早已坠入石崖下的大海,被狭隘的偏见所吞噬,沉睡在世俗的深渊,回不来了。

他是权利争斗的牺牲品,是宫廷里反照的镜子。

抑或官场里,人模狗样的外皮下是险恶狡诈的内心,处心积虑地为权利和利益而陷害的人呐,沉溺在金迷纸醉的盛宴里,何尝也不是早已坠入大海。

被海浪吞噬,扼住喉咙,溺在海里,忘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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