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古风小甜饼👨❤️💋👨木匠x糖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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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花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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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早春的蝴蝶伴着朝阳里的第一缕春风,飞入微微敞开的朱窗落在墨迹未干的宣纸上,柳花散漫,混杂桐树的清新。
沈歇了了立在街道中,舞弄着手中的斧子,深浅凿入出一些明丽可爱的形状。
他向上望。
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正端着笔在纸上云云,那是在那扇窗子里,那扇大红色掉的差不多的窗户里。
“诶诶,那个写字的,叫啥名。”沈歇指着那个褪尽朱红里的少年,问着身边路过的姑娘。
姑娘身材浑圆,听到他清越的声音,脸上泛起红晕,羞涩道:“那个吗?那可是我们楼里的招牌......”
楼里的......招牌?
沈歇作为一个正直的、贞洁的、积极向上的正直的为统治阶层打工的老百姓。
一是没钱去那种地方,二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这样啊,那能问问他的名字吗。”
“唐晓翼,”姑娘兀自继续道,“公子。他做的糖人,在我们大酒楼里可是招牌呢。”
好哦,楼招牌。
沈歇将形状砸得更明丽可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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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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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生意大不如年前。
唐晓翼望着都城繁华地段的人潮变得越来越稀薄,不禁叹了口气。
他正在给自己画一个糖人。
那糖霜流转在米纸上,然后力道均匀地使它跃起,用签子穿好,栩栩如生的大帅哥就被描摹了出来。
“你这糖人怎么长得这么像你啊,”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腰系一条茶褐銮带的高个子的手艺人明知故问道。
谁知,他下一句语出惊人般:“那你把你连糖人一起送我好了。”
“东城木匠,沈歇?”唐晓翼把这人的底细报出来,“芳心于我许久?”
他的声音入木三分,携刻着几分狷狂与乖张在。
沈歇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作势煽动者手里的蒲扇,如此亲昵地开着亲密的玩笑。
“你可知前几日,我去集市上新的姻缘馆走一遭,那大师怎么说?”
“说你我金玉良缘,互生情愫没能明说,必须屏住机会,将我拥入你的怀中?”他眸子闪着狡猾的琥珀色光辉,别过脸直勾勾盯着沈歇看。
沈歇眉眼锋锐,鼻梁像一个小山峰般高挺,有雅君子的气质在,却被他以一个木匠的身份,以一个对待爱情肤浅的视角玩的败烂。
“不,他说我与这地段最繁华的酒楼那个卖糖人的公子有血缘关系,他叫我来这里与你滴血认亲。”
“哦,我是你爹。”唐晓翼作沉思状点了点头。
踮起脚揉了揉沈歇的脑袋,“儿子要听话,下次不要在来往的信笺里画一只王八。”
“愚蠢。”沈歇如此概括唐晓翼的行为。
“蠢。”唐晓翼也概括着沈歇的行为。
唐晓翼终从他臂弯中挣脱出来,下达逐客令:“再见,我要工作了。”
“我说了我要买你的糖人啊。”沈歇哭笑不得。
“你那是要我卖身吧。”唐晓翼白了他一眼,继续为手中的糖人制衣,却下意识地加了个扇子进去。
细看那衣服也并非雍容华贵之类,很像......
很像沈歇身着的这件粗布麻衣。
该死。
“呦,西城糖艺人唐晓翼,”沈歇脸上徜徉着明媚的笑,仿佛一周后的灯会中那些灿烂的花在他眼底炸开来,“芳心于我许久?”
唐晓翼没说话,又往那个新的糖人的头上写了两个虫字。
“因为现在在过春天,所以只需要写两个虫字就能言述出你。”
沈歇在空中比划了两只虫子扭曲的行状,然后指了指明媚的自己。
“我可否成为你的春天。”他在问一个不求回答的问题。
“倘若你愿意。”唐晓翼将声音压的很低,让人听不出他顷刻里的悸动来。
耳根子红到了耳朵尖。
如叶底歌莺梁上燕,招摇入画里。
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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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落星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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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在灯红一片中显得妖艳起来,马车将前方的路全部堵死,到处张灯结彩,闪烁着令人目眩的光芒,因此人声嘈杂,喧哗一片。
他们约在这里相见。
要细细道起事件的起因来,还是沈歇劈斧头的那个晨光里,唐晓翼坐在屋子里叙述着邀约。
要一起逛集市,灯火阑珊的街市。
沈歇一席青色长袍,颇有些君子温润如玉的风范,而唐晓翼将那褪去的朱红转移到了身上,整个人神采奕奕,心情之爽朗如同挂在空中的一轮月亮,虽孤高皎洁却自得其乐,懒悠悠地躺在寂寥的黑暗之中。
“要不你支个摊,就在这里,鼓捣着糖人,我给你奏乐,用斧子敲击木头的声音奏乐,然后路过的人一看,诶这么帅的两位公子的摊可要好好支持一下,然后我们就赚的盆满钵满。”沈歇真诚建议道。
唐晓翼没理他,自然牵过他的手:“去你说的那个姻缘馆看看。”
于是沈歇视野里唐晓翼俊朗的侧影变成了那抹红色在夜色里狂奔的侧影,到姻缘馆的时候,那抹红色才安静下来。
不像话。
迷信的人果然不止沈歇一个。
馆内馆外都挤满了人,沈歇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新活动。
那人说,今天大师来这里坐镇,只要在纸上写心上人的名字,给大师看一眼,再挂到姻缘树上,就会秉持着这份美好愿景,更长久些。
到时候姻缘树会摆到店铺外,进进出出都能在那纷繁绿叶之中看到自己笔下的那抹名字,无论是否有风经过那里。
沈歇随即取了些纸来,拿起笔,蘸了些墨水。
点、横、撇、横折、横、横、竖、竖、横折、横。
笔锋在字意间抒情婉转,却呈现得苍劲有力。
唐晓翼。
请你允许我书写你的名字。
无论是否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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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人昼梦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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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从旁边的零珍店出来,手里捧着一些花糕和糖葫芦。
望着沈歇全神贯注在书写着一坨墨色的身影,好奇感顿时涌上心头。
快步过去,将纸抢了过来,然后细细瞧看。
沈歇丝毫没有那种心事被戳穿的娇羞,而是径直表达出来:“于你芳心许久。”
平静地如同西城的池水,柳树在水面上飘零,点入水中,形成色彩协调的山水画。
可沈歇一下子太艳丽了,与身后的花灯如昼交相辉映,照的唐晓翼心神不宁。
“我问一人今日在举办着什么,他说在纸上写心上人的名字会心想事成。”
“于是我在我心中构筑那个你。”
“唐晓翼,”他轻轻念着。
烟火竟也窜上天空,炸裂开了,把那些烂熟于心底的情愫统统召唤出来,迷幻的色彩中,他倾慕的那个木匠对他将情意倾诉。
“我说,我们搞木头的这行将就一个字,便是准,准确无误地如柳花飞泄于我心里面,在澎湃池水里仅仅形成一个点。”
“很细,很小的一个点,于是又慢慢深入,下潜至一米两米三米,然后魂牵梦萦。”
月色皎洁,心绪交叠。
是否风声会替我说,在南北城池绕弯只为在西城把你俏脸看。
一眼。
入木三分。
七分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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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梅已过柳生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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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疏雨,唐晓翼又想起那日的事来。
淡淡地笑了。
江梅花期已过了,杨柳又正飞花,飞到那个木匠心里去了吗?
他又同往日那般,在信笺里画一个王八回过去。
春风本来是一个很蒙浑又很广泛的概念,可是有些人一经出现,将万事万物变得具象化起来。
“唐!晓!翼!快!同!我!去!吃!花!糕!”
楼下那个声音搅的他目中混杂感变得清冽。
桂花糕也好,桃花糕也罢,那些酝酿在诗词歌赋里的陈词滥调也好,我同你共赏过的节日佳景也罢。
与你,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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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耶!已经全文背诵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