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终柳言忿忿不平的转身回了院落。
尚在新婚,陆涵汐还是跟秦臻一个房间,到了晚上,她想了想,觉得跟秦臻有必要提一下分房间的问题。
洞房的时候,他们二人都中了药,所以睡到了一起,后来陆涵汐被母蛊反噬,分房的事情也耽搁了下来。现如今,陆涵汐已经大好,分房的事情自然得重新提起来,不然她连一个私人空间都没有,委实有些憋屈。
于是,秦臻晚上回房的时候就见陆涵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好像再盘算着什么。
“怎么了?”
秦臻有些疑惑,难不成府里还有人敢对她有异议?
于是,秦臻就忍不住想起来柳言来。
“王爷,您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陆涵汐抬头,煞有其事的样子好像最近与他同床共枕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一言不发的走到床边,顺便伸手擒住想要跑路的陆涵汐,秦臻冷着一张脸坐下来疑惑的问道:“我们已经成亲,夫妻难道不该同住?”
“我们是假成亲!”见秦臻很明显有耍赖的迹象,陆涵汐恨的牙痒痒,真真的想揍他一顿。
“但我们是真夫妻。”秦臻面不改色。
“在你我成亲之前难道你也每天跟你的妾室同床共枕?”直接攻击不成,陆涵汐要曲线救国。
结果,她低估了某人厚颜无耻的程度。
“不曾,她们是妾,你是妻,夫妻本就应该同食同寝。”
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陆涵汐是忍不住的想要冷笑。占人便宜还说的理所应当,简直是禽兽中的禽兽。
理论不过他,陆涵汐索性不说了,踢了鞋子上了床,裹了被子钻进床的最里面。对于她这么自觉,秦臻自然是满意的,当下也脱衣服上床睡觉。
至于没有被子,堂堂战神会在意这件事么?
就在陆涵汐瞪着眼珠子盯着床帐的时候,秦臻终于开口说话,“你说的没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本王的名声不好,明日我就搬到别的卧房去。”
陆涵汐很想说秦王殿下你的名声早就不好了好么,但是也没真的说出来,目的达到就好了,多说无益。甚至因为目的达到了,然后慷慨的把自己身上的两个被子分了一个给秦臻。
于是,分房的问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每天早上,秦臻早早的起床上朝,陆涵汐则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才懒洋洋的起床吃早饭,等到中午秦臻回来,她跟着一起用了午膳,在府里溜溜达达的,跟周围的小丫鬟一起玩一会儿就又到了晚上。
总结了一下最近的行动轨迹,陆涵汐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是一只米虫了。
不过,秦王殿下当然不会热衷于让自己的王妃当米虫,于是这天中午回来的时候,他就告诉了陆涵汐一件事情——皇上要去行宫狩猎。
“狩猎?”陆涵汐一听就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凑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秦臻,“皇上可说能不能带亲眷?”
对于她把自己自动带入到亲眷这个角色中秦臻是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行宫狩猎本身就不是非常严谨的事情,不过是皇上念在大家都辛苦好久所以想要开个恩典让大家放松一下的活动而已,自然不会说多么规规矩矩。何况,就是真的祭祀狩猎,也没规矩说不许带亲眷。
见他点头,陆涵汐顿时欢呼雀跃,小跑着去找玲珑和春香收拾东西。要知道,天天在秦王府里也是很无聊的,她到处溜达吧,看见有些人的眼神就像怼回去,不溜达吧,闷在一个房间,她都觉得自己能长蘑菇了。
见她这么高兴,秦臻也难得高兴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让管家准备自己的东西,然后他跟苏烨又去了书房忙活。
他不觉得陆涵汐能记得起来给自己准备东西。
事实上,他估计的没错,陆涵汐真的没想起来给他准备东西,最多就是吃食上多准备了一些,即使这样还不是她的吩咐,而是玲珑觉得人这么多还是多准备一些的好。
狩猎的日子很快就来了,陆涵汐高高兴兴的上了马车,然后在路上吃吃玩玩,顺便伸个脑袋看外面。行宫距离京城还是有些距离的,开始的时候陆涵汐还能兴致勃勃,但是在马车走了一天之后就整个人萎靡不振起来。
于是到了中途休息的地方,陆涵汐欢快的跑了下去活动手脚。耐不住寂寞的还有四皇子秦景谚,他远远的看见陆涵汐在,连忙跑了过来跟他们打招呼,“秦王兄,秦王嫂嫂。”
被秦景谚这一声“嫂嫂”给震慑了一下,陆涵汐有些哭笑不得,想必这位四皇子是从来没有读过《水浒传》的,否则一定知道这一声嫂嫂是个什么意思。
陆涵汐自然是知道秦景谚没什么恶意,见他打招呼也客客气气的回礼,“四皇子殿下,您来找秦王么,他在里面。”
秦景谚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爬上马车,见秦臻倚在车上看陆涵汐在下面蹦蹦跳跳忍不住的笑道,“母妃说的没错,成了亲果然不一样了。”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秦臻扭头,看秦景辰撅着嘴顿时也有些好笑,“好了好了,你来这里有事么?”
秦景谚年岁不大,十五岁左右,天真烂漫,对人毫无防备之心,从来就只有喜欢和不喜欢。要说起来,在皇室之中,没有谁真的是心无城府,唯独这位四皇子是真的。
这位四皇子也是个命运坎坷的,生母是昭宁帝最喜欢的妃子,但是却在怀胎七月的时候被人下了催产的药,孩子是生下来了,母亲却没了,这么多年来,昭宁帝派了最好的乳母照应,照应了十五年也只是一个痴傻性子。
也许就因为他这痴痴傻傻单纯无争的性子,才让他在昭宁帝十五年的独宠下安然无恙。
秦臻素日里跟这位四皇子还算亲厚,有时候从战场回来,这位四皇子一定要跑过来等他讲讲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所以这会儿见他过来也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