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府医们忙成一片,寒莳坐在床边,面色凝重,眉头紧皱,手开中的银针不停的往秦臻身上的穴位上扎去。苏烨紧紧的盯着寒莳,每当寒莳眉头皱一下,他就跟着心里一跳。
秦臻病发的凶险,他们这些人也只好跟着头疼。还好寒莳在,否则秦臻今晚真的怕是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神医,怎么样?”
“不怎么样,现在压制住了,可是治标不治本。”寒莳收了针,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苏烨一听急了,拉着寒莳就不撒手,“什么叫治标不治本,神医,你可得救救我家王爷。”
寒莳被苏烨拉着,冷不丁的想起来陆涵汐曾经说过的断修,嫌弃的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脸蹲在床边犯愁,“这不是我说救就能救的,你们家王爷体内的子蛊受到母蛊的牵引爆发了起来,所以你们王爷才会发烧。如果想要根治,那就得压制母蛊。看着吧,看看后半夜怎么样。”
母蛊现在在天牢呢,怎么去啊……
苏烨听完也愁眉苦脸的蹲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牢里,陆涵汐迷迷糊糊的熬了一阵又一阵,忽然间,双唇触及一片温热的东西,好像是人的手指。
那人的指间有一颗凉凉的药丸,在触及她炽热的身体的时候瞬间化成一滩水落入吼中。陆涵汐慌张,这是有人要置他死地不成?挣扎着想要把那药吐出来,却被那人扣住穴道,任由那药水落入胃中。
“你还不能死。”
睁开眼,周芮看着那人转身离去,宽大的锦袍被天牢里的风一吹,整个张开,看不清身形。
那药似乎真的是救命良药,不多时,陆涵汐就感觉松快了不少,终于能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还在天牢,耀眼的阳光从窄小的窗口透进来,不真切到有些虚幻。陆涵汐伸手,看着那阳光从指间露出来,笑了笑,告诉自己,活着真好。
“你,出来!”本以为秦景辰教育过这帮人之后会好些,谁知道秦景辰一走,他们继续对着陆涵汐吆五喝六。
陆涵汐也懒得跟他们掰扯,倚在床上懒洋洋的看着狱卒问道:“叫我何事?”
“你可以出去了!”狱卒哗啦打开锁链,然后让开门口的位置不满的说道。
陆涵汐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一听可以出去,连忙从床上蹦了下来朝外跑去。一路跑出天牢,门口站着面色发白的秦臻。愣了一下,陆涵汐凑过去。
“你怎么来了?”
“接你。”秦臻虽然脸色发白,但是依然身姿笔挺,陆涵汐看了看他,想起了昨晚的那个人。
趁着周围没人,陆涵汐问他,“昨晚你是不是来看过我?”
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秦臻却黑了脸,一脸不爽,“没有!”
没有就没有,为什么黑着一张脸。陆涵汐迷惑。
不过秦臻已经拔腿先走,陆涵汐只好跟着上前。本以为是出去,谁知道秦臻竟然领着人直接进宫去了。
皇上早就在御书房里等着了,见两人进来,抬眼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案子查清楚了?”
“回皇上,此案已经水落石出。”秦臻拉着陆涵汐行了一礼,看了一眼皇上身边的秦景辰答话。
“臣已经查出,此案乃是悦颜坊的掌柜过度敛财贩卖假的产品导致那些女子中毒身亡。”
明明事情不是这个样子,为何他要这么说?陆涵汐觉得一夜过去,好像很多东西都变了样子。虽然那个悦颜坊确实有问题,可是问题绝对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
“是么?”皇帝疑惑,这几日他们的动作他看着,包括昨天陆涵汐天牢里的那一遭他也清楚,可是他就是觉得事情没这么快能解决。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传悦颜坊的老板上来。”
见秦臻这么信誓旦旦,陆涵汐聪明的什么都没说,任由秦臻叫人把悦颜坊的掌柜带了上来。
招的倒是快,一言一语皆是按照秦臻说的招供。陆涵汐在心里佩服秦臻的执行力,却也对他草菅人命有些不齿。
人证物证都在,皇上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们这个说法。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一直没说话的秦景辰开口,看着陆涵汐有些笑意,“昨日,可是有人从陆小姐的闺中搜出了血衣和那些女子的随身物件,若是陆小姐是清白的,这些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陆小姐的房间里?”
“栽赃啊,我去过悦颜坊,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为了洗脱自己肯定要栽赃我。三皇子,难道有傻瓜犯了事儿还把凶器和物证放在自己房间的么,我若是真的傻到这种地步还能杀得了那么多人?还是说,殿下是不是特别希望臣女是那凶手?”
陆涵汐抢白,看着秦景辰浅笑,人畜无害,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秦景辰这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声自己愚昧了就不再说话。
“哈哈,此事解决就好,也好还陆小姐一个清白。你也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没看出来,枉你读了那么多书。”自己儿子被欺负,当老子的自然要出来,笑眯眯的错开话题之后,把话头又引到了秦臻身上,“亲王一向不管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怎么这次反倒是插手了。”
“让陛下笑话了,臣看上了这个女子,只好替她揽下事情,也好成功抱得美人归。”秦臻笑了笑,看向身边的陆涵汐,倒真有那么一丝像是看上了她的样子。
本来陆涵汐还在为堵了秦景辰而洋洋得意,听了秦臻的话瞬间如遭雷劈,看着秦臻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景辰也被秦臻这一手气了个半死,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堂而皇之的就把话给说了出来,还说的如此理所应当。
“去去去,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皇上笑了笑,摆了摆手轰走了两个人,“赶紧得把你的心尖尖带走,别让他在这里,气我这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