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的街头夜晚，霓虹灯与车辆的远光闪烁移动成线条，模糊的光线下能看清自己手上的黑色碾压痕迹。大卫无所谓地狼吞虎咽嚼着干硬的面包，坐在台阶上，与那些乞讨的人没什么两样。
看着陌生的城市，那些靠在墙根的流浪汉们像是已经放弃了挣扎，不管能否挺过今晚，至少垃圾桶的残羹能够让自己不至于饿死。
他将头别过去，无数童年的记忆涌现。
突然笑了一下，将手里的易拉罐捏扁。原来坏人是杀不尽的。
他踉跄着站起身，继续往前走，漆黑的夜没有尽头。也只有这样在芝加g的街头不停改变位置，才能把自己被找到的概率降到最少。
“喂，陈总。”白杉舔了舔嘴唇，干冷的天气让他的嗓子不太舒服。
“有些事，想和你聊聊，下午有空吗？”陈吴陟看着缸里慢悠悠浮动的孔雀鱼，柔和的光线透过水中映在他的脸上。
“好。”对面停了两秒，平静冰冷的声音淡淡答应。
……
僻静的茶楼内，袅袅水雾萦绕在翠绿的迎客松间。龙井茶的淡香萦绕在不算宽敞的客房里。
古色古香的檀木椅子依墙而置，案上的白玉狮子只有半个橘子大。
白杉打量着布景，“为了见面还专门挑了个闲雅地儿。”
“这不是你来么。”陈sir往瓷盏里浇入滚水。
“让你费心了。”白杉接过，指尖被烫的微红，忍不住皱了皱眉。
“今天是想问些事。”陈吴陟墨色的中式绸褂衬得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光润雪白。
“怎么了？”白杉打量着眼前的玉雕，余光落在他身上。
“你不觉得最近好像有人在盯着你吗？”他先故意引导白杉的反问，然后再坦白。
“什么意思？”白杉将手搭在案上。
“我觉得最近有人在暗中试探我们的反应。”陈sir将茶送之唇边，眸子如平静的湖水。
“你对这件事有头绪吗？”白杉心中一惊，险些将手里的瓷盏掉落。
“我不知道是谁。”陈吴陟靠后坐正，“对方已经观察很久了吧。”
“江纾妍不是你安排过来的。”白杉索性不装了，直接问他。
陈吴陟没有那么意外，“前段时间，她去了stm公司，那时候我没有同意。”
白杉的手僵在半空，“你们吵架了？若不是你这么说我还以为是……”
陈sir默不作声，方才还平和的脸上掠过阴翳，呼吸有些重缓了。他没想过苏槿是主动去找对方的。
“她说受到了大卫的威胁才找我的。”白杉解释，“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些人了。”
“大卫之前不是你方的证人吗……”陈吴陟问。
“我只是临时找他帮忙，后来就没有他的消息了。现在也不知道江纾妍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照你这么说，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大卫的确是威胁她，至于目的不明确。如果说的是假的，那么她或者她后面的人想杀掉大卫。”陈吴陟看似公正地推理，还在试图为她找脱去罪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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