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从远处的海岸线穿过,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宋凛扛着泳圈从椰树丛里走出来。遮阳伞下一个肚子上有疤的男人靠在躺椅里,黑色的墨镜下那双眼睛轻轻地闭着,耳边的海浪声像呼吸一样平缓。
几只海鸥啄食着地上的面包屑,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你的狗还躲在屋子里面不敢出来,把地板尿湿了”
简默不作声,直到宋凛踢了他,皱起眉头转头说道:“那就让它尿,又不是人还指望他会懂。”
宋凛擦了下脸上的汗,“我包里的衣服现在还有一股臭味,要么你处理干净,要么现在就把它撇了。”
简坐起身,望着无边际的海面,“你妈跟弟弟还在挪威?。”
噗通一声,宋凛将头扎进水里,穿行于潜伏在水底的石像间,这些时间所遗忘的沉默巨人们身上爬满了藻类,氧气耗尽的时候他从水面探出身子,湿漉漉的黑发贴着头皮,紧致结实的身躯被阳光笼罩上了一层金色。
“这么关心别人,不像我从来不会主动想起他们。”宋凛扶着泳圈,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你忍心看着那母子挤在小公寓里靠救助金度日。”简拿起桌上的刀,撬开一瓶香槟,白色的泡沫从瓶口喷溅了一身,印花衬衫上留下了几道水痕。
“14岁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老家带着赵宇去了多伦多,卡里只留了四百块钱,如果没有隔壁的奶奶及时送我去医院,可能早就死在外面。”
“所以后来为了帮她找失联的儿子才来M国?”简话音刚落,听见一阵狗的哀叫声从房间里传来,他一边起身嘴里抱怨着“混蛋”,一边向木屋走去。
宋凛游回了岸边,甩了甩身上的水,“混蛋,你怎么把它锁在厕所了?”远处简的责骂声传来。
宋凛一副若无其事的走到了桌子旁喝水,没有注意到走过来拍了他后脑勺的简。
“最近斯皮德陷入麻烦了,你知道吗?”宋凛正了正色,余光瞥向海岛另一头。
“听说了,白杉引导公众怀疑他指使大卫杀了前董事,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想占有发明专利。”简将狗放到沙滩上,可蒙老实地坐在原地看着宋凛。
“他们之间的关系无疑是陷入紧张,也许是董事长当初想要开除他,如果研究计划是两人一起制定的,那么双方都想占有成果。”宋凛摸着下巴。
“如果真是这样,最好从他身边的下属开始询问,只要找到有用的证据,那咱们跟斯皮德的拉锯战就基本宣告结束了,这俩兄弟都溃败,他们公司对我们来说就不存在什么竞争力了。”简一边猜测着,嘴角扬起不自觉的微笑。
他朝宋凛抛了个眨眼,“你最近再多和吴家那个江纾妍联络下,说不定她能帮你从陈吴陟那获取些线索。”
宋凛转身去拾柴火,准备烤鱼,“你不是也有她电话,为什么你不去?”
“小白脸的活还是你更擅长”简哂笑了一下,打量着宋凛被晒地黝黑发亮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