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沓钞票,扔到她面前。
掐着她的脖子对她说道:“喜欢吞纸?赏你的晚饭。”
苏槿左脚猛一发力踹向他的腹部,白杉吃痛地松开了她。随之而来她自己身上也传来一阵剧痛。苏槿忍着剧痛跑开,没跑两步就被扑倒在地。
看着她那不服输的倔强样子,白杉将她双手擒住,拿起几张纸币往她嘴里塞。
纸票被不断地塞进嘴里,眼看着口腔里已经被撑得很满,白杉一边捂住她的嘴一边取来一壶开水,作势要泼到她身上,壶口已经溢了出来滴到她身上,滚烫的开水落到白皙的皮肤上瞬间留下几个红印。
“咽下去。”
白杉淡淡的语气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手却坚如磐石地将她按在地上任凭怎么挣扎。
苏槿挣扎不得,口腔被纸票撑得已经闭不上了,铜臭味的纸票卡在喉咙里让她呼吸困难,想反抗又被死死地按在地上,被人用开水威胁。愤怒至极又无可奈何下,悲愤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下。
直到无力再挣扎,她只能一点点咽下,坚硬的纸团划破了喉咙,嘴里一阵腥味弥漫开。干涩坚硬如石的纸团被强行咽进食管。一沓纸票吞完,头上已汗流不止。
看着她吞咽完了,白杉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将开水壶扔到了一边。结果被猝不及防地喷了一脸纸屑。
她蓄满了力朝着白杉的脸上去就是一拳。
白杉的头被甩到了墙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快就浮起一排通红的掌印。
他摸了下自己的脸,大脑短暂的反应过来后,他钳住苏槿的胳膊,俯身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几个带血的牙印,随后起身离去。
苏槿吃痛地将手放到伤口处,脖子上被咬破了,两道血痕顺着创口流到了肩上。
她连滚带爬地跑到那间画室,扯下窗帘。刺眼的阳光一瞬间照射进了阴暗的房间,扎入瞳孔,苏槿吃痛地捂着双眼,视线渐渐迷糊,晕眩感随之而来。
果然,即使她重新获得了观察世界的能力,这双眼睛也远不如从前。
因常年无光照,屋子里隐约透着那股淡淡的霉味,连熏香也不能完全掩盖住。墙角几只不知名的甲虫受到了惊扰扑朔着翅膀逃窜到书架后。
她拿出袖子里藏的打火机,是一块复古的铜制品,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纵使白杉为了防止她逃跑已经将所有能构成威胁的东西扔出去了。可惜他疏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经常抽烟,方才他倒下的时候,那枚打火机掉了出来。
她点燃窗帘的一角,随后静静地退到外面,看着那火焰慢慢变得熊烈,顺着地板爬上书架,将墙上那几幅未装上玻璃的油画吞噬在火海之中。
呛人的烟熏味愈发浓烈,苏槿捂着鼻子,忍着肺里那种翻涌的刺痛感,爬到了客厅的冰柜里。
烟熏味混合着电线的橡胶绝缘层被烧焦的味道很快就引起了白杉的注意。
可是在白檀木香薰的掩盖下,等他发现时火势已经不可控制地朝着他的房间蔓延过来。
火势如一只巨大的猛兽,呲咧着獠牙,肆无忌惮地毁坏着房间内的一切。炙热的空气混合着保险丝被烧断的噼啪声,房间的一角那电线不时地蹦出灼眼的火星,更助长了火焰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