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Y先生:
他是我在现实里所喜欢的一个人,当初算是一见钟情吧,然后带着目的性地靠近他,后来成为了朋友。也许小说里转化的人物并不完全符合现实,毕竟是小说,所以小说化了嘛,到底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可能无法尽数表达出来,你们可以多体会一下我描写的内心感情活动吧。
我现在高三了,回想起了这段暗恋,所以想要尽快写完,好让自己的这个故事有个被我“修饰”过的结局。关于暗恋,我本人给出的建议是,尽量不要太抱有希望,小说里安排的相逢都是刻意为之,现实里太多无法避免的阻拦,而且事物的变化往往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的,所以现实比小说里的虚拟要复杂的多。
我建议你最好是把这种喜欢当作一种动力,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也许你慢慢散发出的吸引力会让他心动(当然,不指我)。
高三的生活真的紧张很多,你会不自觉地给自己施加一种压力,浪费时间是一种负罪感,也许我在高中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写的东西会很少,但是我还是会继续写,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更多的人喜欢我,写文是件需要持之以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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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似乎就是由冲动组成的,少年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为喜欢而变得浑浑噩噩。
我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变得特别空洞,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只知道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下课,我最想做的就是每天和程妤去楼下偶遇他。
也许这就是一种堕落吧,大概就是老师和家长想的那种负面影响,因为我处在这个年纪,所以我不能完全把握住自己的喜欢,感情用事是我们这个年纪的标签,我深知其中的苦果,可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人活在这个世上,什么事情都存在着偶然的联系,也许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也许是自己为自己的遗憾填充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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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我催促着程妤和我一起下楼扔垃圾,当然,扔垃圾只是个幌子,想见到他是才是真的,每回我都兴致满满地下楼,通过我多日的观察,我知道他平时比较喜欢去初中部打水或者上厕所,所以我扔完垃圾就会和程妤一起往那边散步。
大概走到了学校的天桥下面,我看见了他,这次他也看见了我,他从朋友的身边朝我走过来,我的心跳的很快,血液流入四肢,疯狂循环,身体跟着发热。
他朝着我笑,露出白洁的牙齿,程妤以前对我夸赞过他笑起来好看,当时的我头脑发热觉得什么都好看,不过在这一刻,我忽然间觉得,他的笑应该是最迷人最吸引我的,他带着的那股少年气息在他笑的时候会立马散发出来,即使环境充满阴霾,他的笑也可以变成阳光,铺满我的世界。
我朝着他笑,然后和他打招呼:“哈喽。”
“嗯。”Y先生笑着应了一声。
这时候,程妤和一个学妹一起走了,Y的同学也走了,我感觉此刻的我无法正常思考,我只在想我应该邀请他和我一起散步。
“去篮球场吧。”不等我鼓起勇气说出口,Y先生已经说完拉着我走了。
他用手抓着我的手臂,手心的温度传递到我的皮肤,再到大脑,我感觉不止我那一块皮肤是热的,我的脸也变得灼热,像被火烤。
“好。”我跟着Y先生一起走,我走路的时候还特别注意自己不要走的歪歪斜斜,身体绷得僵硬,这样就什么感觉都变得微小,只会感觉到Y先生正握着我的手臂。
我们绕着篮球场的外围绕圈,没绕完三分之一,Y先生另外一个朋友向我们走来和他打招呼,Y先生和他有说有笑,我站在他旁边有些局促,Y先生没再握着我的手臂,我的身体好像顷刻间就放松了下来。
不过,没等我放松多久,Y先生的手就牵住了我的手,这次的感觉不仅带着紧张,尴尬,还带着惊讶和心动。
这次的心动,让全身都带着一种暖意,并不是那种血液猛冲的感觉。
我的身体有些摇晃,Y先生手心的温度很热,我感觉我的手心出了一些汗。
夏夜一瞬间变得宁静安谧,我似乎被包裹着一层壳,Y先生和他朋友讨论的声音被我隔绝在外,我只能清楚地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还有我和Y先生唯一的连接。
我和Y先生相撞了一下,由于很轻,Y先生没太在意,继续牵着我的手和朋友聊着。
我的心因为刚才的那一下变得浮动,我不自觉地就抬头望着天空,天空的颜色有些暗蓝,云层是看不清地灰色,夕阳的余晖好像在远方还未完全消散。
我转头看了一眼Y先生的侧脸,目光深邃,心底上升起的爱意好像可以直达万年。
Y先生旁边的朋友看见我俩牵着手,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去,Y,你在牵着一个男生的手啊,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女朋友,所以饥渴了啊。”
Y先生浅笑了一下,说:“没有,和男的牵手也没什么关系啊。”Y先生松开了牵着我的手。
我不太敢看Y先生的眼睛,将手缩回去之后笑了一声,却不知应该插进一句什么样的话。
我一声不吭,Y先生的朋友在旁边说道:“Y,你可以去找个女朋友嘛。”
我心被攥了一下,目光扫过Y先生和他的朋友,Y先生回答说:“我不需要,而且我也没有喜欢的女生。”
Y先生的朋友紧接着说:“我觉得你一定可以找到啊。”
Y先生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的紧张的身体松懈下来,然后我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上课的铃声响起,我们三个一起往教学楼跑去,在眼保健操的背景声里,我问Y先生:“听过碧梨的歌吗?”
Y先生回答道:“听过她和比伯的badguy。”
“那你记得去听她唱的那首iloveu。”
“什么?”Y先生好像没有听清。
“iloveu。”
我往楼上跑去,Y先生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只知道此刻的自己耳根已经变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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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也许可以激励自己,也许只能让自己甘于堕落。
我在喜欢Y先生的这段时间里,总是会走神,然后会有种无力感,情绪像是不弄随意触碰的炸弹,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Y先生。
晚自习放学后,我在三楼往底下看,我知道Y先生每天都会站在底下等人,但是我不知道他每天在等谁,今晚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守在上面看着他。
过了大概五分钟,大多数人都走光了,我仍然没有看见Y先生的身影,我往楼下走,想着Y先生应该已经走了吧。
我快步走到了初中部的教学楼前,然后一眼就看见了Y先生,背着他的书包和朋友走着。
我走上前去,从背后拍了拍Y先生的肩膀,Y先生转身看了我一眼,然后拉过我的手挽着。
我的呼吸仿佛停滞,大脑处于缺氧状态没法思考,Y先生的体温很快就传入我的皮肤,我有点手足无措,Y先生好像满不在意地继续和旁边的人聊着。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平常,没有一点尴尬或者生硬的感觉。
我的心脏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砰砰直跳,他挽着我的手,我都不敢随便动,我害怕下一秒就被他松开。
我是个gay,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一直都挺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最初发现的时候特别特别的迷茫,你永远也想象不到那种压抑的感觉,那个时候的我应该有点轻度抑郁,不过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量的增加,我慢慢选择接受,我知道,这辈子我是躲不开这个事实的。
如果我还选择掩饰,那就不是坦率的我了,这样的我只会活的很不开心。
我被Y先生挽着,我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我们,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心里只有洋溢起来的暖意。
记得巫哲的《撒野》里写过“希望我们都能像对方一样勇敢。”
比较的我仿佛体会到那种感觉,脑子里反复回想起撒野里的情节,我差点冲动地想去抱抱Y先生,可是我没有那份勇气。
我不知道Y先生对我到底有没有意思,因为他总是对我忽远忽近,他像是一个无法解读的谜案,我将与他发生的零零碎碎拼凑在一起,也找不到答案,因为他给了我太多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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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时间,我都处在纠结之中,因为我很想知道Y先生对我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样的,每每我想去探究的时候,Y先生只会给我许许多多的矛盾。
他看起来像gay也像Bisexuality,我处在这种两难的迷茫之中,这大概就是喜欢直男的一种苦果吧。
我是个特别奇怪的人,因为圈子里有那么多gay,我却偏偏喜欢直男,而且是那种年下。
喜欢有个时候带给人不止是甜蜜,也会带给人许许多多的负面影响,也许你会堕落,然后生活中的阴霾会慢慢将你吞没。
换种直接点的说法就是,Y先生就像是毒品,见则喜笑颜开,无则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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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是晚自习下课,我下楼去找Y先生,我发现我已经慢慢将这养成了一种习惯。
比如,每次下到楼底我首先会往左边看,看看Y先生有没有现在走廊上,如果没有的话,我会扔了垃圾,然后往初中部走去。
果然在意料之中的我碰上了Y先生,Y先生手上提着一瓶水,是空的,我走上前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他转头看见了我,说:“今天怎么没和程妤一起下来了?”
“她有事。”我回答他,“陪你去打水吧。”
“好。”Y先生对我笑笑,明眸皓齿好看的逼人。
就是有点黑。
不然怎么叫他Black·Y,中文名Y黑子。
我陪着Y先生打完水,然后我两往篮球场走去,我一直是个话题废,所以我们之间的交流很局限,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幕有点忧郁蓝,云层一圈圈地翻滚着,远处的火红色晚霞还挂在天空的边际,十分震撼人心。
此时的我又想起了《撒野》里给我的那些感受,血液冲荡在我的身体里,令我十分激动,我默默地将自己的身体往Y先生那边凑近,我的手抓着Y先生的手腕,然后指着天空对Y先生说:“看!”
晚霞好美,夜里有风,我喜欢你。
我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此刻差点有种冲动,我想向Y先生表白。
就着这美好的紫霞,让我把我的夏日点燃。
Y先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有些失望,鼓动的心开始收缩。
我最终选择把一切都收在自己的心里,什么都不说,这可能就是我的退缩吧,我害怕之前的那些不确定一瞬间就发生爆炸,然后一无所有。
*
我可能本就一个没有勇气的人吧,我没有胸怀大志,我只能蜗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幻想着未来,甚至我现在只是活在父母的保护伞下,往后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对Y先生的兴趣慢慢变淡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我发现Y先生和我幻想的那种人不太一样,所以感到失望。
喜欢变淡了,可我的心却怎么也恢复不到从前,我开始感觉生活有种无力感,我喜欢的事情一件件离我而去,我开始讨厌自己身边的朋友,讨厌他们可笑的行为,我开始厌烦自己的父母,每天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可是我最终发现,我的这些抱怨都是无济于事。
我只是没有找到根源,或者说我没有想办法除掉根源。
*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在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在楼底碰见了Y先生,穿着我第一次见他的短袖校服,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就是两个月,我仍然会想起那个时候对他的感觉。
我看见他旁边站着一个我比较熟悉的一个男生——我高一时候的同桌。
我意外地对着同桌说:“嘿,你俩怎么认识啊?”
我同桌没有直接回答我,而且反问我:“你们怎么认识啊?”
“啊……”我笑了笑,一时语塞。
“原来你两认识啊?”Y先生看着问道。
“我高一的同桌。”我笑着问,“你怎么认识他?”
“他不是那xx的朋友么?”Y先生回答道。
“哦。”我了然地点点头,“就是那个很gay里gay的男的么?”
Y先生很开心的笑着,然后对我同桌说:“看吧,别人都说xx很gay。”
我同桌看了我们两个一眼,说:“他不是的。”
“嗯,他不是,我同桌也不是。”我补充着说。
“他是。”我同桌指着我说,“我从高一就看出来了。”
Y先生一件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开口问:“你是gay啊?”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
“你是么?”Y先生继续问道。
我同桌在捅过我一刀之后,屁颠屁颠就走了,留着我一个人尴尬地面对Y先生。
“啊……”我处于矛盾之中,“没,应该没有吧。”
我感觉我的汗都快从脑门上冒出来了。
“你到底是不是啊?”Y先生继续追问道。
“……是……”我双眼禁闭了一会儿,然后睁开,不敢看Y先生。
我刻意转移话题道:“你朋友还有他女朋友呢?”
这个时候我和他已经走到了初中部教学楼前,Y先生站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然后拉着我的手腕往台阶上走。
被他拉手腕的时候,我慌了一下,紧接着Y先生就很自然的牵住了我的手,一切都看上去云淡风轻。
我和他就这么站在人群的高处,迎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向后看,他牵着我的手,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正处于世界正中,我看着眼前的这人,浑身散发着少年的气息,那股气息肆意张扬,让我深深沦陷。
我的脑子又想起了巫哲的《撒野》里面的那句话。
希望我们都能像对方一样勇敢。
如果我多年以后的男朋友能够这么光明正大地牵着我的手,应该是件特别温暖的事情吧,希望那个时候的男生还会保持着像Y先生一样的纯粹和无邪,我特别喜欢那种感觉,仿佛让人回到最初之前。
走了一会儿之后,你Y先生挽着我的手,问我:“你听过《BlankSpace》吗,霉霉的。”
我笑了下说:“当然听过,霉霉是我偶像,我可是铁粉。”
紧接着,Y先生唱了《BlankSpace》高潮部分给我听,我欣赏着这个少年的眉眼纤长,我不清楚当时有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只知道那一刻的我真的特别的幸福。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有人站在我们面前拿手机拍照,Y先生无意之间拉着我的手,我不经意地往后瞥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流将我们包围,夏天的晚上总是有些微风,学校的柏油路上散发着杂热,眼前的这位少年,带着他温暖如阳的笑容唱着我最喜欢的歌,让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小卷毛,当时的我,想冲动地告诉他我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他。
星月总有撞满怀的一天,喜欢是藏不住的温柔。
令人尴尬的是,Y先生问我会不会霉霉的《Red》,我一时想不起来,可能是因为他给我的惊喜太多,情绪波动比较大,所以人一在这种情况下记忆力会受影响。
“我不会,不记得了。”我朝他尴尬地笑笑。
Y先生努力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也想不起来了。”
“嗯嗯。”
我想我这算是出了一个糗,自己的偶像的歌都能想不起来。
回到家后,我特别兴奋,然而想起了我和他之间的尴尬事,我就用手机窝在被窝里看霉霉关于《Red》的视频。有一个2013年乡村音乐节的视频,霉霉的造型加上现场的氛围真的特别吸引人,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目前这个视频是我除了霉霉MV以外最喜欢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色越来越深,我打开了霉霉《BlankSpace》的MV,回想起今天Y先生牵着我的手唱歌的样子,心底总是会涌起一股特别的感觉,像是吃了好吃的甜点,或者说是看了一部唯美的电影,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Y先生的面孔,我喜欢他,喜欢他的笑,喜欢他手心的暖意。
Soit'sgonnabeforever,Orit'sgonnagodowninfl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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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之后,我的心就浮动得更加厉害,明明在此之前,我已经下定决定不去主动打扰直男,或者首先向直男示好,可是在那晚Y先生牵过我的手之后,我的心被他真正地打动。
那种让我处于世界正中的感觉是我至今也忘不掉的。
我决定向Y先生表白了,不管结果让我后不后悔,我都不太想留有遗憾让我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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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向Y表白了。”我对程妤说。
程妤看我一眼,笑着说:“挺好的啊。”
对啊,是时候让事情有个终结了,程妤应该算是我在学校里比较好的一个朋友,所以我很多事情都会对她说,她应该也觉得我喜欢Y的这些日子过得太不像回儿事了吧。
“你准备去哪表白啊?”程妤问。
我想了想,然后在篮球场和篮球场之间斟酌,最后说:“篮球场吧。”
“好,到时候我要围观。”程妤玩笑似的说着。
“行。”我答应了程妤。
至于我为什么选择篮球场,大概是因为为了弥补当初篮球场的那片天空所留下的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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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旧是心不在焉地过完一天,等到晚自习下课,我去七班门口找Y先生,结果他已经出去了。
我往初中部走去,刚好碰到Y先生从厕所里出来,我就站在台阶下面等着他,他看见了我,然后和我打招呼一起走,等到我们走到了天桥下面的时候,我对Y先生说:“去篮球场走走吧。”
“好。”Y先生痛快地答应了。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跟着Y先生走向篮球场,我的心跳得很乱,密密麻麻,忽上忽下,我开始有些局促不安,我在想应该以什么样的话题开始。
我焦虑地想着,最后想到自己是个写文的人,所以按照小说的情节开始给我作铺垫。
“你知道我们认识多久了吗?”我问道。
“一个多月吧。”Y先生回答。
我和Y先生绕开了篮球场因为下雨留下的水坑,我继续道:“两个多月了,快吧?”我朝Y先生笑笑。
很奇怪,刚开始那种害怕的感觉在我正真面临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
Y先生沉默了半晌,才回答:“是啊,时间过得好快。”
我低着头看地上的水坑,心脏的剧烈跳动致使我麻木,我结巴地说:“那你……哦,我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
Y先生笑了一下,玩笑似的说:“你是想说你爱我么?”
我的喉头紧缩了一下,我吞了一口口水:“嗯……我喜欢你,你有没有考虑交个男朋友?”
Y先生表现地有些意外,但是反应不太大:“啊……什么鬼,你喜欢我啊?”
“嗯,对,喜欢你。”我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了。
“为什么喜欢我啊?”Y先生问。
我犹豫了两秒,回答道:“就是很喜欢你啊,每天中午我都会在楼上看着你回来,你训练我会去看,我还时不时下楼去找你,反正就是喜欢。”
Y先生不知道怎么回答,笑了一下说:“啊,那你让我怎么回答?”
“随便,反正我的话都说了。”我好像也没那么在意结果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Y先生继续问道。
我想了一下:“反正就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你,然后日思夜想。不然我怎么会去接近你,肯定是带有目的性的。”
Y先生笑了笑,好像在犹豫什么,我通过这些反应大概猜出他应该对我没有意思。
所以我也只是跟着笑笑没有说话。Y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我:“你喜欢我,是什么感觉啊?”
Y先生的手放在我的腰上,我看了他一眼,轻声地大吸了一口气:“喜欢,就是每天想着,每天看着,日日夜夜,循环往复。”
“你不是喜欢霉霉吗,为什么喜欢我?”Y先生疑惑地“啊”了一声。
“霉霉仅仅是偶像而已,性取向是性取向。”我回答他。
“好吧。我喜欢红色书包的学姐,我看起来像gay吗?”我们已经走到了教学楼下。
我转过身看Y先生,脸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去:“看起来像啊。什么红色书包的学姐?”
上课铃响了,Y先生没有继续回答。
他和我道了个别然后就上了楼,刚上第一级阶梯上课铃就打了,接着还是熟悉无比的眼保健操,我一步一步地走上楼。
我一直都在思索,因为我感觉我把自己心里的秘密告诉他之后,我的脑袋加上我的心灵已经不再拥堵,世界变得轻松明亮,喜欢好像不过是这样,爱意是稍瞬即逝的。
也许喜欢霉霉,是因为她给我的吸引力,她能够好好地告别一段恋情重新开始,她用自己的实力让前任变成过去,然后化作自己的创作灵感,我爱这么一个女人,我知道我对Y先生的感情只能停留在喜欢上,我付出不了很多,因为我只是带着一股青春期的冲动去喜欢这么一个人,那种心动也许只是因为他的笑容和他对我的忽冷忽热。
我当然懂得同性这个圈子的现况,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也许飞蛾在扑火之前是知道危险的,然而它还是照样的自取灭亡,因为什么?大概是热爱吧。
这种冲动而不带着理性的喜欢,也许很多人都会嗤之以鼻,用现代人的眼光或者文化层面来看,这种喜欢会被说成“舔”。
不过我想解释的是,喜欢这种情况是论人而定的,有些人对爱情的喜好永远都是沉沦和热烈,这样的人浪漫且恣意,他们不愿受到任何自己理解能力范围外的束缚,他们冲动且迷茫,但永远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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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表白后的一段时间里,虽然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之后,但是每当看见Y先生的时候,我仍然会感觉到紧张,我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是内心波涛汹涌。
Y先生看见我照旧会打招呼,我总是卡可以表现得从容些,但还是掩饰不了我对他的躲避。
直到过了几天,Y先生看见了我,我刻意装作没有看见他,从离他不远处走了过去,他喊了一句我的名字,然后说:“你怎么不理我啊。”
我朝他笑笑:“没有啊。”
说完我便逃离了现场,我不敢返头看他,我害怕我自己又会产生奇奇怪怪的情绪,我想尽力让自己沉淀下来,我要好好追求自己想要的,我要有自己的目标和梦想,喜欢这种东西我必须要去避免。
可我还是心软了,我还在想他,只不过没有以前那般密密麻麻,我想,我还能和他做朋友吧?至少不用刻意避开他。
晚上,我和程妤一起走下楼,我们照旧会有一些共同的话题,没有尴尬和冷场,朋友大概才是我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吧。
“你真的不喜欢他了吗?”程妤眨着眼问我。
“嗯。”我边走边思考着,我感觉自己好像还没有缓过那股劲,但是已经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程妤笑笑:“这样就好了嘛。”
对啊,这样就好了。时间能抚平一切遗憾,即使无法填补。
我又想起了《撒野》,这本书应该算是贯穿了我的整个青春,我的烦恼好像都能在这本书里得到答案,书里的角色给我带来治愈的力量,蒋丞让我对未来有了想象,顾飞让我懂得了坚持。
我想,抬头暖阳春草,你给我简单拥抱。
我想,左肩有你,右肩微笑。
我站在程妤的身后,彩色的太阳花吊坠挂在红色书包上,摇摇晃晃。
温柔的晚风吹过梧桐树荫,我知道,有些东西向我而来,有些东西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