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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半生终归土

闲谈阔笔

本篇文章原型是一位老者的自述,有现实故事改编

我叫梁国民,她叫秋月如

我今年86,她今年79

她是我的第二任老伴

他说:

月如是在我的原配妻子去世的第二年来的我们家

那年女儿工作发生调动,不方便照顾我,又看我太孤单就给我找了个老伴

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是我们年轻时流行的绿军装,扎着两个马尾辫,头发微白,却充满朝气

丝毫没有老人的垂暮之气

我必须承认她惊艳到我了

生活中她是一个活泼且温柔的人

她十分的细心,总是对我无微不至

我却是一个不那么注重细节的人,有时候甚至有些邋遢

她便总是盯着我,每隔几天就催着我洗头,有时甚至亲自帮我洗

她不太会做饭,或者说他做的饭难以下咽

但我擅长并且做的非常好吃

我邋里邋遢,不爱干净,她洗衣服极其干净

我们的暮年生活可以说是非常的幸福和快乐

我常觉得他是老天对我一生,不做坏事的恩赐,也是对未让我年轻时走大运的弥补

我记得,有一次,她非说我头发都白了,看着不年轻了

其实我头发都白了好久了,也早已不再年轻

但她就是不依,非要带着我学年轻人去染头发

我们挽着手走了二里地的路,去到集市上

最终还是染了

染完头后,她笑着看着我,指了指我的头发:“我老伴儿可真俊”

我觉得他是在调笑我

于是回了一句:“我老伴更俊”

这次倒成了,她不好意思,转过了头

我们挽着手,从集市上走回家

至于为什么要挽着手?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凭她说是她怕我摔倒,我也怕她摔倒

我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一辈子,走到头的

可是世上总是没有那么多的天遂人愿

在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她被查出患有精神病

那时我们坐在河边钓鱼,突然有一只鸟飞过,她吓得抱头鼠窜,慌慌张张,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抱住她安慰

在确诊患有精神病后,他在病发时会躲在一个角落,偷偷的抽泣,会被一个小东西吓到,惊慌失措

她的病不是持续的,不发病的时候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活泼可爱

随着她的病越来越严重,我们决定去精神病医院治疗

但她不愿去,她害怕一个人,她说她舍不得我,我说我也舍不得她(在听到这段时我的情感很复杂,一方面感慨他们的彼此珍视,一方面又同情老人的孤单可怜,我竟然生出了这种想法)

于是我陪着她一起去了市里的精神病医院,在那里进行了三个月的治疗,她终于病愈出院了。

我以为我们又可以恢复从前的生活

可那时我还沉浸在幸福中,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情况

在回到家的一个月后她上吊自杀了!

那是我在这么多年中第一次那么失态,我抱着她哭着说了句:月如,我舍不得你啊!

后来我的女儿说在找个人陪我,我拒绝了,因为心里有了空缺,她就好像是在我身陷囹圄时的天使,在我被拯救后便离开

老人从口袋中拿出手绢,布满沟壑的脸上流满了泪水

我也哭的想个傻子,为国民和月如的爱情

老人如今头发再次布满白痕,却不再有人催着他去染发了。

——执笔 秦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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