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尘在这家客栈住了下来,就在云岫的隔壁。
他房间里的花束越来越多,不过幸好傅思唯也认识到了这点,这才让他的屋子有个落脚的地方。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家千金开始进厨房了。
第一日,她带了一包土黄色的糕点。
她做得着实多了些,正巧花辞也在,那脸皮厚的,非要也跟着尝一尝。
傅思唯也不小气,大大方方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给你做的你先吃。”我对洛南尘道。
洛南尘有一点脸红,拈起一块咬了一口。
然后脸就不红了。
我们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脸色。云岫见状就去泡茶了。花辞摇了摇扇子呵呵一笑,说晚上要唱戏不能吃甜的,仿佛刚才领头闹的不是他。
洛南尘喝了一口茶,对上傅思唯期期艾艾的眼神,硬着头皮说了句:“味道很独特。”
我没忍住拿起来尝了一块。
如何形容呢……
我觉得我好像在吃土……
我这才体会到“入口即化”是多可贵的感觉。这块糕点,让我觉得它在我嘴里揍我,而我无论如何咀嚼它,它都誓不罢休。
我咬的这一口有点大,糕点黏黏的又糊在我嘴里,令我说不出话,我用眼神向云岫求助,幸好他已经泡好了茶,并帮我倒了一杯。
这口糕点完全是被茶水送下去的,如果没有茶水,被送下去的就该是我了。
傅思唯大概也是看出我的窘境了,默默把糕点包了起来说:“我下次不做这个了。”
我忙道:“不要灰心,第一次做成这样子也不算差了。”
“确实如此,不像有的人,做茶叶蛋的时候把锅炸了。”云岫接口道。
傅思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几分娇憨,我突然开始期待,卸掉浓妆的她是什么样子。
“这人是你吧?”花辞冲我眨了眨眼。
“那是个意外。”我认真道。
后来傅思唯又做了许多东西。有一次是螃蟹,那螃蟹黑得,放在锅里看不出锅里有东西。可想而知这几只螃蟹走的时候一定十分痛苦。
另外我听说傅家老爷在找人修房子。
我觉得应该是厨房。
后来傅思唯改做衣服了。布料皆为上等,摸上去触感丝滑。就是尺寸不大合适,毕竟洛南尘还没儿子。
傅思唯说本来布料是很足的,但左剪又剪就……好我懂了,我建议她从简单的入手,做一方帕子。
傅思唯觉得帕子太小没诚意,于是给洛南尘做了一床被子。
这被子确实做成了,只是过程有些复杂。傅思唯观察到别人做好的被子针脚都在被子内侧,于是她和棉花一起进了被子,在被子里完成缝合的工作。
她越缝越越顺手,越顺手越上瘾,缝到忘乎所以,缝到忘记给自己留个出口,把自己缝在了被子里。
幸好丫鬟来得及时,在外面剪开了口子把她放出来,否则这可真是可以直接埋了。
后来在洛南尘委婉的劝说之下,傅思唯终于不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