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警方再次找乔纳森来警局谈话已经是一周之后，跟他同来的律师卡洛琳依然是明艳动人又气势汹汹的样子。

乔纳森是在伦敦电影节的红毯上被警察带走的，因此有大批媒体跟着警车呼啸而来，甚至还有电视台出动了无人机。

卡洛琳（律师）警方最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在媒体前不会有什么好话的！

易南如果想尽快知道原因，卡洛琳女士，你首先要懂得尊重别人。

易南打断了她的威胁，平静地说。

在跟易南进行了眼神对峙后，卡洛琳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坐下了。

易南停了停才说：

易南我们在三小时前已经申请到了搜查令......

卡洛琳（律师）你们无权搜查乔纳森的房子！你们有什么证据......

迈克尔请闭嘴。

这时，坐在易南身边的迈克尔忽然不耐烦地开口，

迈克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搜查乔纳森的房子了？我们要搜查的是你的公寓，尊敬的卡洛琳女士。

很简单的话，卡洛琳身上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浇熄，连一直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的乔纳森的表情都凝滞了。

易南血迹是个好东西，有时候不管罪犯怎么用力清洗，都没办法抹去它留下的痕迹。卡洛琳，你很聪明，换掉了家中所有的地毯，但那些曾经透过地毯渗出的血液痕迹，在紫光灯下一览无余。除此之外，我们还在你家厨房的下水道检测出了血迹，这些血样很快会跟安娜的DNA进行匹配，我想结果会让人很满意的。

卡洛琳（律师）那是我自己的，我的手被割伤了。

卡洛琳回击。

易南假如这些还不能够让你甘心认罪。

易南从文件袋里掏出一沓照片，

易南抛尸的那天虽然下了大雨，但仍然有人看到了乔纳森，并且拍下了他的背影照片。

卡洛琳（律师）背影？

卡洛琳抱起双臂，不屑地冷哼一声。

易南却没有被她轻蔑的态度影响：

易南我们发现这张照片上不只有乔纳森，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说着，把照片推到卡洛琳的面前，

易南这个车牌号是你的吧？

迈克尔下回你记得要找个效率高的车行，知道我们为什么可以顺利申请到搜查令吗？我们在车行找到你的车，并在你的后车厢的角落里用放大镜找到了几个几乎看不见的血点。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拿着化验报告的林恩出现了。易南看到她脸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们抓对人了。

大卫·乔纳森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卡洛琳还想垂死挣扎，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乔纳森忽然开口。

卡洛琳（律师）乔纳森，你！

卡洛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却没看她，而是站起来，整理自己的领口。

片刻的愣怔后，卡洛琳嘶吼着扑向乔纳森：

卡洛琳（律师）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还好迈克尔动作快，先一步把她按在桌子上，戴上手铐，拉出了审讯室。

室内恢复平静，倒是乔纳森开了口，似乎是对易南感慨道：

大卫·乔纳森女人啊......

易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也许是自觉无趣，乔纳森又道：

大卫·乔纳森好了，现在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了，杀害安娜的凶手已经找到，我也就放心了。

他说着，向易南伸出了手。

易南对不起，你还要等一下。

易南没有去握他的手，而是看向林恩。

林恩整理了一下情绪，以一种公式化的语调道：

林恩这里的检验报告是两份，一份是安娜的，另一份是戴安的。三天前，我们在约克郡的乡间住宅周围的树林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发现了与戴安后脑钝器所伤处吻合的铁锤。

乔纳森的表情控制几乎到了完美的地步：

大卫·乔纳森一把铁锤能证明什么？警察说话是要讲证据的。难道说那铁锤上还能有我的指纹不成？

林恩当然没有。

林恩不无讽刺地说，

林恩说到这个，我们还要感谢你过分讲究的生活习惯。既然是您家里的东西，那把锤子也肯定不是普通的锤子，它用的材料很特别，做工也非常精致。为了彰显出产品的身份，生产商会在每一把锤子的柄处刻上编号，只要一查，就能够查出购买人的信息。

大卫·乔纳森那又怎么样？

乔纳森盯着娇小的林恩，居高临下地问，

大卫·乔纳森光凭这些你们就能抓我？

易南是不能

易南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将林恩拉到自己身后，缓缓地道，

易南但我们注意到，当初戴安发生车祸的时候，为你提供不在场的人就是卡洛琳，她说你们俩坐在一起彻夜喝酒。我想，如果我们现在再向她询问三年前的那个案子，会不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