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虽舍不得林菱,但是她也明白老谷主在小姐心里的地位,不敢再劝说,只好低头跟着叹气。收拾好了东西,林菱看着桌上一叠厚厚的书信,全是严世蕃写给她的,此时她轻轻地摸着这些信封,脑海里不由回忆起在京城的这些日子,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只是一个偶遇了多次的世家贵公子吗?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脑海里严世蕃的音容笑貌揺散,可是那张脸像定格在她眼前,她懊恼的暗自说到:“林菱啊林菱,老谷主身体每况愈下,你还有心思想这些儿女情长。”
想必一定是因为担心老谷主,她才这样心神不宁,食不下咽。她站起身出了院子,只身一人前往林荷的院子,要走了,总归得和姐姐说一声。
进了林荷的院子,林菱见姐姐正在逗小侄女玩耍,小丫头过了个年就长高了许多,此刻看见林菱,开心地拍着手叫到:“小姨!是小姨!”
林菱伸手捏了捏小丫头肉嘟嘟的小脸蛋,笑着说:“小姨看见你真是太开心了,可是小姨明天就走了呢,就不能陪夏儿玩了。”小丫头登时没了笑容,迷惑地问到:“小姨要去哪里呀?带夏儿一起去吧!”
林菱没有回答,她脸上掩盖不住的忧心忡忡,知妹莫若姐,林荷开口问到:“看你这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是因为药王谷有事,还是因为严公子有事啊?”
“自然是药王谷的事,姐姐胡说什么呢?”林菱仿佛被看穿了心事,抢着说到。
林荷温柔地笑了笑,她拉起林菱的手道:“药王谷的事,我听海棠说了,既然老谷主病重,你理当回谷照顾,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得尽弟子的孝心。”
“姐姐说的是,老谷主待我如亲生女儿,将毕生医术倾囊相授,我理应回去。”
说罢,林菱便低着头沉默。林荷看着妹妹,叹了口气说到:“京里的人,你不用挂念,若是思念了,回来便是。”
林菱听了这话,自嘲的一笑:“京里一切都好,哪里用得着我挂念,姐姐和夏儿保重就好,其他人都与我无甚相关。”
林荷听她话里有话,故意问到:“哦?那个人,也无需挂念吗?”
林菱见姐姐提起严世蕃便不松口,也不做解释,只是笑了笑,和林荷一起逗孩子玩。
那个人,还会收到他的信吗。
杭州,官驿。
严世蕃从黑鹰脚上解下来一张白色的布条,布条的后面附着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严公子亲启。
他走进屋子拆开来看,布条是严雨传来的,上面写道:
京里一切正常,今日午后林小姐到访,候两个时辰,公子未归,留下书信一封,已送至。
另:老爷今日晚间召集了几位交好的大人,尚未打探出所商议之事。
严世蕃此番虽是奉旨前来,却也是秘密行事,想来他南下之事严雨并未告知林菱,只是父亲在京所谋划之事,他隐约能猜出来,但是又不敢相信。于是回信一封,嘱咐严雨继续留意,有事及时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