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这位老者,西弗勒斯就会回想起“永远不要说出‘泥巴种’这个词”。
梅林的胡子,又想起来那件事了。
莉莉轻微的咳嗽声把西弗勒斯乱飘的思绪一下扯了回来,赤红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活力,好吧也许那小瓶魔药起效果了?
西弗勒斯忽然觉得没有比这更神奇的事情了,一滴吐真剂可以问出真诚的信徒的话——好吧,前提是他不能反抗。但只要一想到此,惊奇总是能占据上风,以至于它就在西弗勒斯的心里扎了根,随着岁月的沉淀越埋越深。
莉莉又活蹦乱跳的样子终于让西弗勒斯安了心,挥着手朝家中奔去了。
西弗勒斯跟随老者前往餐厅,途中遇到了一起“打工”的彼得-库尔,查尔-米尔斯等等。
他们都是住在蜘蛛尾巷的穷小孩(似乎都是麻瓜?)来格林德沃先生这里帮帮忙,领些酬劳,最快乐的是还有小糖果拿(显然西弗勒斯对此并不感兴趣,然而彼得和查尔乐在其中),是柠檬味的雪宝,据说是老先生小侄子的爱人钟爱的口味。
当然,西弗勒斯多年后再次遇到邓布利多校长的时候,显然已将这用来消遣的玩笑给遗忘了。
谁又说这是玩笑话呢?
此时我们邓布利多先生正在餐厅里等待,然而我们的小童工们都在返程的途中,就在我们脾气超好的老校长耐心耗尽之时,格林德沃先生一行人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阿不思发誓,他一定要喝三倍糖的奶茶来解愤(抱歉,解愤是划掉的)。
西弗勒斯站在邓布利多先生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他换好衣服的几分钟后了。
“加四倍糖的奶茶(说好的三倍呢?),还有小酥饼,哦,这个提拉米苏蛋糕不错…blablabla”西弗勒斯的脸上阴云密布,他发誓这位先生一定会死在甜食上,有一天。
谁又想得到,那句“阿瓦达索命”会是出自他的手。
各式各样的甜点被端上了桌,邓布利多激动地拿起叉子,满满的幸福感。
“甜食总是会唤起好心情,”邓布利多抬头注视着西弗勒斯,“它能暂时地压制心底的伤感。”邓布利多先生睿智的蓝眼睛眨了眨,似是在回答西弗勒斯心中的疑惑。
“但您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西弗勒斯显得有些不耐烦。
邓布利多笑了笑,像是不想再多说什么。
“哦,孩子,拿着。”邓布利多摊开的手掌上放着一颗西弗勒斯几分钟前刚看到的美妙食物,是的没错!又是柠檬雪宝!西弗勒斯表示,他发誓几分钟前那位先生的手心还空空如也。
西弗勒斯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向邓布利多扯了一下嘴角,同时摇了头算是拒绝。
“西弗!”女孩清澈的声音悠远地飘进了西弗勒斯的耳中。
邓布利多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下,假装对窗外的雨点起了浓厚的兴趣——梅林!苏格兰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
此时我们的西弗勒斯不知所措地站着,语无伦次,手不受控地比划着,但于事无补,他的语言功能像是被削弱了一样,面露难色地看着眼前的伊万斯夫妇,然后嘴唇动了动,发出一声低沉的“莉莉”。
伊万斯夫妇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对于他窘迫的家境而对他产生恶意(事实上,他们并没有从西弗勒斯是个童工这一点上大做文章),反而温和地对他一笑。
“伊万斯先生,伊万斯夫人下午好。”西弗勒斯微微欠身,风度翩翩地朝他们问候。
伊万斯先生收好手中湿哒哒的大伞,朝他微微点头,就领着自己的妻子与莉莉,和另一个女孩走进了包厢。
那女孩蓬松的长发要比莉莉短一些,颜色也更加浅,泛出橙色。这显然很符合这个小女孩大大咧咧的性格,女孩手里的冰激凌早就弄脏了她的连衣裙,以及崭新的黑皮鞋,伊万斯先生对此表示无奈。
她叫佩妮。
这是西弗勒斯对她最初的印象,没什么特别的。但日后每每想起她保护莉莉时的硬气,西弗勒斯表示她真的很不错。
至少比自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