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乌鸦在天上哇哇的叫,黑色的影子都带着浓浓的不详。天也是乌压压的黑,仿佛也在预示着这个并不伟大的国家既将迎来灭亡。
房间里的人全都神色匆匆,不停的来回跑着,一个身穿孺装的谋士模样的人在房间来回走动,头戴高冠。医师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趟,时而低声讨论,时而翻查书籍,女人则都在床边站着,偶尔轻拭一下眼泪,发出一声没忍住的抽泣,房间里散发着浓浓的药味,熏的人连口中都仿佛是苦的,唯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安静的躺在房间的那唯一一张大床上,一个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女人红着眼睛坐在床旁,看起来三十多岁,却并不流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他面色灰败,眼睛也不怎么睁开,而口唇却呈现不正常的紫红色,满脸都呈现出将死之人的颓败。
四月的天,这房间里却还点着火炉,使本就燥热的房间烘烤的更加热气腾腾。
“还有多久?公子还有多久能回来?”床上的人突然发声问,声音也是沙哑不已,挣来的眼睛里带着希望的光泽,仿佛贫瘠的荒地之中还剩下的水流,却不再聚焦,显然是不怎么有力气了。
英雄迟暮,美人枯骨,往往是令人惋惜和无奈的。
“这…马上了,公子正在赶来的路上了!”那谋士听到声音立马上前,在离床三尺的地方站住,却默然半天只说出了这句话。
“马上,还有多少个马上啊?”床上的人听到这句却是更加的无法颓败,忍不住出声叹道。
坐在床边的那个女人终于似忍不住似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别过头去,却迟迟不掉下眼泪。嘴巴抿的紧紧的,终于,平静下来抬头向谋士摇了摇头,示意他下去,又低下头去,看向床上的人。
而边上尖着嗓子的太监则正在怒斥那些医师“你们这些庸医,哪有边看病边翻书的,功夫没到家,还天天白领俸禄,临阵磨枪,要你们有什么用!!!”
在这安静又嘈杂的地方呆着,那谋士似乎也不知如何继续作答,只好悄然叩首离开床边,到门帐边,掀开帘子走出房间,正想找个人来问问,正撞上了扑面而来的士兵,不由心生烦闷,朝那士兵道:“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哪里吗?!”
那士兵闯了人也吓了一跳,看清人后不知怎么回答,只有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梁秋愉烦恼的闭上了眼睛,右手食指中指指揉了揉太阳穴,烦躁的说:“你去看看有没有新的信件寄来,之前不是来信说一个月前就该到了吗,怎么还没到,这都拖了多久了?”后面几句小声嘀咕着模糊不清,眉头也烦闷的紧皱。
“梁督统,有的,有信件来了!”说着,那士兵双手奉上一封信,信件土灰土灰的,并不起眼,与普通的信件并无不同。
“信到了,人却没到,只怕是又遇到麻烦拦在路上了!”梁秋愉这样想着,心中更是烦躁,挥手让士兵退下。两手反转将信拆开,里面简明扼要的写着“江龙城,遇围,师籁国三千人,预计十日之内当归”,字迹工工整整,不带一丝凌乱,仿佛是印出来的书本上的字,这是赵墨卿的字。只是这一次已经迫在眉急,也没什么时间去欣赏这字。
看完信件,梁秋愉心中没有一点点的轻松,,只是想着“这次又是师籁国!已经到了江龙城了,还敢这么放肆”,这么想着,一掌拍在边上的雕龙红柱子上。
回来的路上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一路走,一路被袭击,一路被暗杀,虽说要杀死公子,是有些困难,但他们如今却只是为了拦住公子,这就很容易了。只为拖住公子,就这么拖,一直拖着,不计成本的拖到王死去。
这是个乱世,各国权利互相压制虎视眈眈,以至于这乱世就这么维持了几百年。而这个国家如今是国力最强的,但却早已经是看起来还是一个国家,内里却分崩离析,朝中各派势力分庭抗争,而等控制大权的王一旦死去,那么,光凭内斗就可以削弱不知多少的兵力。若是赵墨卿没能在王死去之前回来,那么,恐怕这些老家伙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
而这个僵局维持几百年,如今这个王的死去就是打破这个局面的最佳时期,这将是各国打破如今局面的一个种子。没有人希望王还继续活下去。而拦住了公子赵墨卿,王死去的几率可以说是翻上了几倍的。所以,每个国家都在竭尽全力的阻止赵墨卿回来国都。
(应要求发布证明文字)